伏老夫人坐在那裏,看見還活的好好的元媽媽,眸底也閃過一絲別的什麼意味。
似乎對她出現在這裏有些不慍,有一瞬間的殺意,卻是穩穩的坐在那裏撥動著手裏的佛珠。
屋子裏瞧見元媽媽出現的就沒一個表情正常的,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
再看王爺的臉色,再想著老夫人伏老夫人對她留下來的一封信那麼在意。
還有老夫人看到王爺回來時的反應,不少人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今兒不尋常。
老夫人坐在那裏,故作鎮定的啜茶,隻是眼角一直就掃著元媽媽。
元媽媽就站在辛若身後,和紫蘭站一塊兒,二太太一門心思都放在莫流枬身上。
見王爺進來了,忙求道,“王爺,枬兒不過就是去觀景樓看看畫軸而已,已經被打了五十大板了,你快些讓他們放了他吧。”
王爺看了眼老夫人,王妃把鐵匣子蓋著的包袱打開。
王爺就瞅見了鐵匣子,眉頭微蹙了下,然後望向展墨羽,“鐵匣子不是羽兒拿著的嗎,拿來這裏做什麼?”
展墨羽給嵐冰使了個眼色,嵐冰點頭去揭開塞在莫流枬口中的布條。
莫流枬嘴都塞的麻了,惡狠狠的看著辛若和展墨羽,還有其餘幾個。
展墨羽這才回王爺道,“這事父王還是好好問問他吧,帶人去觀景樓偷走鐵匣子意欲何為。”
莫流澹一聽,立馬反駁道,“我沒有,我沒有!我隻是帶他們去觀景樓觀看王府的景致而已,我哪裏知道他們會偷鐵匣子!”
辛若聽了忍不住笑道,“是嗎?你不是中了毒嚇的要死嗎,怎麼還有閑心邀請這麼些人來王府還看風景。
別的地方不去獨獨去絳紫軒,丫鬟攔著你,你還要去觀景樓,王府裏又不是沒有觀景樓,為何不去?”
莫流枬還是那話,特地去觀景樓就是為了看骷髏圖。
紫蘭拿了一幅骷髏圖走過來,啪的一下展開,幾個疊起來的骷髏圖突然展現在麵前。
莫流枬嚇的臉一白,辛若笑道,“喜好不錯,勇於挑戰,隻是膽子小了點,這幅畫就送你練膽子了。”
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充滿了淡淡的鄙夷,二太太氣的手都攢緊了。
這不是輕蔑她兒子嗎,說他膽子連她都比不過。
可是大廳觀眾之下有目共睹,連骷髏圖都不敢看一眼,會沒事特地去瞧嗎。
王爺此刻臉已經很青了,更讓他臉沉的還在後頭。
嵐冰一把拉下那幾位男子的衣領子,一個圖騰出現在眼前。
王爺瞥了一眼,倏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走近了一看,那幾個暗衛脖子處肩胛骨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圖騰,是東冽皇家暗衛的標誌,二十年前,他見過。
王爺青沉著臉瞅著莫流枬,“帶人去觀景樓行竊,盜走鐵匣子,從現在起,他不再是福寧王府的子孫,本王會在家譜上除了他的名。”
王爺話音才落,二太太震住了,王爺要在族譜上除去枬兒的名字,那東府怎麼辦,她往後的日子怎麼辦。
枬兒還怎麼在京都立足,不行,絕不可以。
打人的是羽兒和辛若,枬兒白白挨了五十大板,還要被趕出家門,還有沒有天理了。
同是福寧王府的子孫,就因為羽兒是王爺的兒子,就該枬兒無辜受過嗎。
鐵匣子被盜又不關他什麼事,他也是被騙的。
二太太求王爺道,“王爺,枬兒年紀小不懂事,是被人哄騙了才將他們帶進王府來的,他不會成心的讓人偷走鐵匣子的。
他又不知道鐵匣子就放在觀景樓,他就是去練膽子去的,王爺,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求你不要敢他走。”
二老爺也是連著求情,屋子裏人都幫著求情,在家族上除名於福寧王府臉上也不好看。
鐵匣子被盜之事千萬不可張揚,萬一被聖上知道,當真將鐵匣子收了去怎麼辦。
總之,理由是要多少有多少,矛頭漸漸的就引向了辛若他們。
千錯萬錯都是他們的錯,就不應該把鐵匣子交給他們保管,也不知道藏好,難怪輕易就被人找到了,也怨不得旁人。
辛若真是氣樂了,推著展墨羽道,“相公,都是我們的錯呢,絳紫軒外那麼些的暗衛專門守著鐵匣子,原本就是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可偏偏有人不聽勸阻硬闖,帶人來偷鐵匣子還有理了。
父王不該趕他出王府,該被轟出王府是咱才是,這鐵匣子咱不要了,外人覬覦不算,王府裏的人還幫著。
一個個的身份又尊貴,丫鬟能拿他們怎麼辦,攔上兩句隻要被打被罵的份,我們又不能時時刻刻的守著觀景樓。
稍一不留神,鐵匣子就被盜了,咱們還得蹲大獄去,要不我們搬出去住吧,絳紫軒誰都可以去,就是客棧還有小二攔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