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是不是要奪回世子之位了,從屋外進來的冰嫻臉都白了,帕子更是扭了又扭,眸底暗沉如霜。
冰嫻站在屏風處,聽著屋子裏的話,沒有挪動一步,外麵一個小廝一陣風卷進來,沒差點就撞上她了。
冰嫻郡主的丫鬟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惡聲罵道,“作死啊,沒看見世子妃在這裏嗎!”
聽見丫鬟的訓斥聲,六太太忙站起來往那麼走,瞅著冰嫻郡主臉慘白的樣子,冷眼看著那個小廝,“這麼沒規沒距的奴才,還不來人給我拖出去打!”
辛若聽得眉頭就蹙了起來,怎麼誰都喜歡在王妃屋子裏發號施令。
六太太瞧著溫婉,沒想到訓起人來陣仗不輸盧側妃,到底誰才是這屋子的主子啊。
冰嫻郡主怎麼說也是王妃的兒媳,自有王妃幫她,她這麼急著做什麼。
還有,小廝要是沒急事會這麼急的跑來嗎,她什麼地方不好站,非得站在屏風處。
辛若現在是討厭死她了,總是能害得無辜的人倒黴。
她不用說話就有人幫她出頭,一說話人家更倒黴,好似所有人都圍著她轉,隻要觸碰到她,誰就倒黴。
王妃聽得眉頭也蹙了起來,瞅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廝,額頭汗珠直滴,一揮手,“起來回話。”
六太太扶著冰嫻郡主,回頭看著王妃,不悅道,“王嫂,冰嫻可是你的兒媳,被個奴才嚇的臉色慘白的,你怎麼也不懲治一番,要是被嚇到的是辛若,你也這樣嗎?”
這是責怪王妃把辛若當寶貝,把冰嫻當成草呢。
辛若站起道,“六嬸這話就不對了,屏風處那麼寬敞,小廝有事急著稟告沒瞧見大嫂,就該丟掉一條命嗎。
大嫂身邊的丫鬟是幹嘛用的,來人了也不知道提醒,要是辛若身邊的丫鬟如此不知事,辛若會打她板子而不是這個小廝。
就算小廝走路快了一點兒,大嫂膽子也不至於這麼小吧?還有這是母妃的屋子,誰敢放肆?”
辛若說完,瞅著跪在地上的小廝,問道,“說吧,出了什麼事?”
小廝見辛若幫他辯駁,眼眶都紅了,方才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他是急著進屋,但是沒大聲嚇著世子妃啊,忙磕頭回辛若道,“外麵人都說清平街後的那些院子是王爺派人燒的,已經鬧到衙門去了,要抓王爺去審問!”
辛若聽得眉頭微蹙,半月坊會逼王爺交出那支暗衛,沒說要送他去蹲大獄啊。
都在獄中了,誰去查這事,對於暗衛這事展墨羽說沒人比王爺知道的多了。
辛若轉過頭去看王妃,王妃眉頭蹙的更緊,王爺燒半月坊的地盤做什麼,半月坊才幫羽兒治好腿,都還沒好好謝謝他呢。
王爺昨兒不是才說今兒會在醉扶歸宴請半月坊的嗎,怎麼鬧成這樣了,王妃揮手道,“再去瞧瞧,有什麼情況及時回來稟告。”
小廝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從地上爬起來,撒開腳丫子就要往外跑。
想起規矩,速度才慢了下來,這回事情夠急,小廝要是敢磨蹭那才是失職。
幾位太太都無話可說了,六太太寬慰冰嫻郡主,冰嫻郡主搖搖頭,“他也不是故意的,冰嫻沒事,讓六嬸擔心了。”
辛若坐在她對麵,聽到她說這話,心裏火氣莫名的上湧,該她說沒事的時候半句話不吭,總是事後說好聽的,人家還以為她大度。
辛若真是氣啊,紫蘭忙拿扇子給辛若扇風,沒辦法,少奶奶說過學醫之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份仁心,不會輕易要誰小命的。
那小廝要是死了確實無辜,冰嫻郡主站在那裏半天不見挪步子,她都瞧著呢,小廝一來就撞了槍口,隻能算他倒黴了。
三太太瞅著辛若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你氣什麼,不是沒把那小廝怎麼樣嗎,你不會是想讓冰嫻給他道歉吧?”
冰嫻郡主一聽,就抬眸去看辛若,眼神很冷,六太太臉色也不大好,辛若淡淡的瞅著三太太,反問道,“三嬸認為大嫂該給那個小廝道歉嗎?”
三太太笑著,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三嬸是問你話呢,你和冰嫻是妯娌,她被人嚇著了,你不幫著她,怎麼反倒幫個小廝?
雖說今兒這事情有可原,可是冒犯世子妃可不是件小事。
他膽敢冒犯世子妃,回頭就敢冒犯你母妃,哪能這麼輕易的就饒過了,你大嫂還懷著身孕呢,要是有個萬一,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