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打了簾子進來,聽了便笑道,“少奶奶還不是擔心爺明兒回來瞅見了胃裏酸水直冒,所以才日夜趕工的。”
紫蘭聽得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辛若抬頭狠狠的剜了一人一眼,說的跟她膽子多小似地,她有嗎,有嗎?
辛若手裏拿著針,哼了鼻子道,“等著吧,看相公知道你們說他吃醋時怎麼懲治你們,估計紮一天的馬步都有可能,哎呀,那個腿酸啊。”
辛若一邊感歎著,一邊抬眸同情的看了兩人一眼,墨蘭紫蘭嘴角直抽,求饒道,“奴婢知錯了,奴婢胡說八道的。
少奶奶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跟奴婢一般見識的,額,不對,明兒奴婢就要去潼北,碰不上少爺。”
墨蘭說著,同情的看著紫蘭,紫蘭鼓著嘴,“我可什麼都沒說呢,說那話的是你,放心,少奶奶記性最好了,等你從潼北回來再紮馬步也是一樣的,腿真的很酸。”
墨蘭嗔了紫蘭一眼,手裏拿著盒子上前,“少奶奶,您瞧這香怎麼樣?”
辛若放下針,揉了下脖子,接過打開聞了一下,點點頭,聞著跟老夫人平常焚的香一樣,隻是裏麵多了點東西。
辛若還未開口,那邊南兒在簾子外稟告道,“少奶奶,老夫人屋裏的春紅姐姐找您去一趟呢。”
辛若把盒子合上,遞到墨蘭手裏頭,站起來,不知道老夫人找她去是因為什麼事,也許是因為安神香的事,也許是因為鐵匣子的事,瞧瞧就知道了。
辛若帶著墨蘭紫蘭往老夫人院子裏走去,還沒走到呢,遠遠的就瞧見方媽媽扶著老夫人出院門。
春紅怔了一下,老夫人不是在瞧病嗎,還找二少奶奶去,怎麼出來了,這是要去哪裏?
身後頭,南兒氣喘籲籲的追上來,“少奶奶,王妃找您去一趟呢,說是商議鐵匣子的事。”
辛若又繞道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的屋子空前絕後的濟濟一堂啊,比她比冰嫻郡主敬茶時人還要多。
王爺王妃坐在首座上,桌子上放著的可不就是鐵匣子,王爺啜著茶,王妃端坐在那裏。
辛若福身請了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還是第一次坐的這麼遠,因為那幾位老爺都到齊了,她是小輩得往後了坐。
坐在辛若旁邊的是冰嫻郡主,神色有些焦灼不安,因著上回的事,冰嫻郡主看著辛若的眼神有些歉意。
辛若嘴角輕弧,歉意,來的太遲了點,怎麼不上門致歉,現在才來。
冰嫻郡主瞅著辛若,壓低了聲音道,“上回是大嫂鬼迷心竅……”
不等冰嫻郡主說完,辛若便出聲打斷了她,“往事不必再提,大嫂安心的坐在這裏聽著,鐵匣子自有父王做主。”
冰嫻郡主臉一哏,有些白有些紅,辛若怡然自得的啜著茶,今兒誰想拿到鐵匣子都不是件易事。
因著王爺被刺殺的事,大家又多了個理由不給他們了,腿殘腦子不好更是危險,引得人覬覦啊。
辛若就坐在那裏聽著,幾位老爺輪流的說話,有說把鐵匣子交給莫流枬,有說交給莫流瑢,有說給莫流澹的。
倒是三老爺和六老爺堅持交給展流暄,氣的三太太直扭帕子啊,鐵匣子都在暄兒手裏頭丟過一回了,他怎麼還指著他呢。
鐵匣子放在成兒手裏頭不是更好嗎,想建功立業也不用去求人。
三太太瞧著老夫人,她不是最疼三老爺的嗎,就該把鐵匣子交給成兒才是,竟然在這個時候偏袒二老爺。
三太太氣的直扭帕子,至於交給展流暄的原因,說來說去還就是那幾樣,孰能無過,讓賊人摸進來盜走鐵匣子也不全是暄兒的責任。
就是王爺自己,二十年前不也被盜嗎,唯一的區別就是鐵匣子在他手裏頭丟了,是王爺自己找回來的,卻也是一身的傷。
辛若這時才知道,造成王妃悲劇的竟然是鐵匣子,難怪王妃對鐵匣子滿不在乎,不想展墨羽拿著了。
看見鐵匣子,估計王妃都會想起那時候的事吧。
展流暄是世子,鐵匣子在他手裏丟了一回,他肯定會長記性好生守著的,他自己也站出來言辭懇切的保證。
原來老夫人還打算把鐵匣子給莫流枬,聽了這麼些也改了主意。
嗯,準確的說是堅持自己原先的選擇,鐵匣子無論如何都要給暄兒。
王爺就坐在那裏聽著,跟王妃一樣不發一言,老夫人瞅著都急了,好話說了一籮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