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坐下,玉苓就殷勤的倒茶,辛若點頭笑著,三太太瞅了玉苓,目光有些微的冷。
辛若瞅了嘴角就劃過一絲冷笑,玉苓是蘇媽媽放心送來的,豈是她們隨便可以收買的。
那樣還有必要弄走心蓮嗎,隻會是煞費苦心罷了,就聽二太太問王妃道,“也不知道心蓮可到偔水了。”
王妃聽了微搖了搖頭,辛若卻是笑道,“母妃,心蓮怕是回不來了,昨兒相公給辛若的信上說心蓮去的第二天就翻箱倒櫃的找信,被相公賣了。”
賣了?王妃聽得怔住,二太太三太太都聽得睜大了眼睛。
不過倒是相信辛若的話,心蓮去偔水老夫人不可能不讓她找信的,沒想到居然被賣了,還以為是去做小妾的呢。
王妃瞅著辛若,心蓮找信,找的莫不是那封不存在的假信吧,難不成心蓮也被收買了。
那心蓮上回說逼她去偔水的是辛若,難不成是辛若刻意弄走她的。
正想問問,外邊丫鬟掀了珠簾進來稟告道,“王妃,鎮國公夫人來了。”
二太太聽得嘴角微弧,莫不是因為辛若中毒的事來的吧,可真是有好戲瞧了。
上回要和王妃斷絕關係的是鎮國公夫人,來找王妃的還是她。
就是不知道王妃會不會賣這個麵子,不過要說王妃和半月坊也不熟,還得看辛若的呢。
也不知道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居然靠上了這麼棵大樹,連皇上的麵子都不賣就為了她討個公道。
說她和半月公子有點什麼吧,人家明明都可以娶她了,卻臨時變了卦,真是令人費解。
幾位太太端著茶啜著,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既是斷了關係,不過就是個尋常人罷了。
辛若站起來對國公夫人行了禮,國公夫人瞅著辛若,“你已經沒大礙了是不是?”
辛若客氣的點頭,國公夫人說了一句沒什麼大礙了就好。
王妃倒是平平靜靜的福身行禮,請她上座,國公夫人瞅著二太太三太太都在,眉頭蹙了兩下,沒有坐下,“娘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說。”
辛若聽著國公夫人自稱娘,忍不住笑了出聲,她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逗了。
國公夫人這一聲娘是不是和王妃斷絕的關係就複原了,之前斷絕關係時說的那些絕情的話都是過家家鬧著玩的。
王妃傷心流的那些眼淚都是自作自受,辛若有種國公夫人把王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
那邊二太太更是火上添油的朝辛若道,“你笑什麼,國公夫人之前說的那些話是氣極了,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怎麼能當真呢。”
那邊國公夫人臉微窘,眼裏有隱忍的怒火,辛若裝傻的問道,“什麼話?”
二太太語咽,貌似國公夫人說那話的時候辛若還被關在元府呢,不過她不信她沒聽說。
二太太蹙眉,不悅辛若拆她的台,“那你笑什麼?”
辛若扯了兩下嘴,“辛若想到一個笑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二嬸想聽麼?”
二太太嘴角扯出來一抹譏諷的弧度,“國公夫人和你母妃有話說呢,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著,站起來福身告辭,辛若也福身要告退,國公夫人冷冷的目光瞅著辛若,“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辛若輕聳了下肩膀,貴妃娘娘的後台可真無敵,長一輩呢,還是王妃的親娘。
隻要出動國公夫人,王妃隻要能應的怎麼會怎麼敢不應呢。
要是昨兒大太太勸動了,國公夫人今兒就不會來了吧,那是不是一直和王妃僵硬著。
辛若輕呼一口氣,眼睛在國公夫人臉上掃視再去看王妃。
屋子裏伺候的丫鬟霎時間走了個幹幹淨淨,連二夫人她們都走了,她們怎麼可能留下呢。
國公夫人瞅著王妃,把臉上的怒氣隱藏個幹幹淨淨才開口,“雲謹,辛若如今已經無礙了,你就不能饒了陵容這一回,她可是你的親侄女。
她不過就是沒管教好丫鬟,用不著她擔這個過錯吧?”
辛若聽得嘴角直抽,白眼連翻,低頭扭著手裏的帕子,繡著玉蘭的鞋輕輕的在地上踢踏著,王妃真是她的女兒麼?
她這麼偏袒貴妃,是不是王妃不是她親生的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王妃肯定是手心裏的肉,掐著不大疼啊,手背上的肉輕捏一下就疼的人哇哇叫,辛若腹誹的想。
辛若抬眸就見王妃眸底一閃而逝的痛色,盡管早知道自己是可以被丟棄的棋子,可畢竟血脈相連,哪裏是說舍棄就舍棄的。
隻是國公夫人來隻是揭王妃的傷疤罷了,再往上麵撒鹽。
王妃的眼眶紅,但是沒有眼淚,怕是早就流盡了吧,二十年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