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蓮一時愕然,什麼理由,她能說嗎,說了別說是去偔水了,連王府的大門都出不了。
心蓮抿著張嬌豔的薄唇恨恨的看著辛若,辛若沒搭理她。
一個奴婢而已,要不是不想打草驚蛇的換掉她,她用得著多此一舉嗎,送她偔水,有人樂意呢。
可不是,老夫人聽說展墨羽來的信上隻讓心蓮去偔水伺候他,正發愁呢。
要是信真送到羽兒手裏頭了,少不得得想法子拿回來,他瞧沒瞧的不打緊。
幾十年前的事他一個半傻子知道什麼,說出來也得有人信不是。
隻要信不落在伏老夫人和王爺手裏頭她就不擔心,所以老夫人當即肯定送心蓮去偔水,比王妃還急。
這回心蓮是不走都不可以了,辛若手裏拿著信,笑道,“相公在信裏說要了您一個丫鬟,讓辛若買一個來伺候您呢。”
王妃聽了美麗的眼睛閃出來笑意,不過就是要了個丫鬟,怎麼還想著賠她一個呢。
不過既是羽兒的一片心意,她哪裏能拒絕呢,便點點頭,辛若笑著,想著什麼時候把人送過來好。
約莫一兩刻鍾的樣子,心蓮就被送走了。
辛若頓時覺得王妃的屋子輕鬆了不少,不然一個眼線在跟前溜達著,多煩人呢是不是。
輕鬆了沒兩分鍾,外麵就有丫鬟進來稟告道,“少奶奶,宮裏來人說讓你即刻進宮一趟。”
辛若眼角的笑意頓時隱去,下意識的拿手去撫額。
等了這麼多天,總算是來了,她的事今兒該塵埃落定了吧,辛若拿眼睛去望王妃,王妃蹙著眉頭,點頭道,“你先去吧,別擔心。”
辛若也沒換身衣裳,帶著紫蘭往門口走,那邊一隻雄鷹在空中彷徨著。
辛若拿衣袖擋著手,踩著凳子上了馬車,等馬車緩緩的跑起來,辛若把手伸出車簾外。
四葉草的戒指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雄鷹落在車窗上,辛若解下它腳上係著的信,鷹就振翅高飛了。
辛若瞅了眼信上的字,嘴角輕弧,把信裝在隨身的荷包裏,安心的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禦書房門口站著好些的大臣,有大禦的,也有上回對她橫眉冷眼的北瀚大臣,更有好幾個錦衣暗衛,辛若邁步進去,首先見到的是誰,冷魂!
雖然,帶著麵具,可辛若認得他,他對麵坐著的可不是北瀚皇子,一臉欠扁的笑。
辛若當初還以為自己救的是個冰冷的人,沒想到完全猜錯了。
辛若站在那裏也沒給皇上行禮,人家都要把她賣了,她還給人家行禮。
皇上也沒追究辛若,反倒是覺得辛若那視線讓他有些無所遁形,治國安邦是男子的事,不該她一個女子承擔。
北瀚皇子見辛若麵不改色的站在這裏,笑道,“既然人都來了,皇上還是快些賜婚吧,早日完婚,本皇子也好早日帶她回北瀚。”
二皇子見著璟蕭然那傲慢的態度,眼底寒芒閃過,拿眼睛瞅著辛若。
辛若呲牙道,“北瀚皇子是不是該問問我的意思?”
璟蕭然瞅著辛若,一把玉扇輕輕的扇著,“沒有這個必要,本皇子知道你不願意。
可那些庸脂俗粉本皇子瞧不上,你又救過我一命,我就以身相許了。”
辛若聽得嘴角直抽,她是不是該謝謝他沒把她放在那群庸脂俗粉一類,以身相許不應該跟著她嗎,還帶她回北瀚。
不知道是不是他語文沒學好還是啥的,那邊二皇子皇上還有其餘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瞅著辛若。
難怪北瀚皇子怎麼樣都要娶她呢,敢情救過北瀚皇子呢。
正揣測什麼時候救的,就聽辛若挺直了腰板朝皇上作揖道。
“既然北瀚皇子要以身相許給救他的人,那請皇子下旨把他賜給半月公子吧,救人的不是辛若,是他。”
冷魂在一旁瞅著辛若睜眼說瞎話,那個理直氣壯的樣子,嘴角是抽了又抽。
這話要傳到主子耳朵裏,有她好受的了。
主子明明就不讓她救人的,她自己要救,還把這水拖到少爺身上,看主子回來不懲治她才怪。
一屋子人聽著辛若的話,額頭黑線直個往下掉。
莫不是半月公子有龍陽之癖吧,不然她怎麼敢大著膽子這麼說。
皇上眼睛瞅著璟蕭然,璟蕭然嘴角也在抽,難不成救他的不是她?上回那丫鬟可不是這麼說的,明明說救他的就是她!
璟蕭然蹙眉,“上回那個丫鬟可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