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嫻被說的臉微微窘,恭謹有禮的福身道,“嬸娘難得回來一趟,冰嫻怎麼樣也要來行個禮的,聽丫鬟說老夫人您又中暑了?”
說著,就往老夫人床榻前走,建寧侯夫人虛扶著她,老夫人一臉欣慰的道,“還是你懂禮,不像有些人架子大呢,還得三請四請的才來。”
冰嫻笑笑不語,這三請四請不用說也是說的辛若,冰嫻向王妃福身行禮才問太醫。
太醫還沒說話呢,建寧侯夫人接口了,“別問他了,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讓老夫人好生養身子,那麼多篇的女戒抄的手都發麻了。
哪能好好的養身子,老夫人今兒可是一篇還沒寫完呢。”
說完,就對辛若道,“我說羽兒媳婦啊,你連累冰嫻暈倒了原就是你不對,老夫人不過才說了你兩句,也沒有將你怎麼樣。
這免死金牌確實難管到老夫人訓斥了你兩句的事,難不成因為你手裏頭握著免死金牌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能說你兩句了。
犯了錯就該認,老夫人也不是那麼蠻不講理的人。
你怎麼能跟十三皇子告狀呢,還害得老夫人身子才好點又中了暑氣了。
老夫人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不比你們年輕,身子哪裏受的住。”
辛若聽得直在心底冷哼,要是老夫人都不是那麼蠻不講理的人了,這世上還有誰敢擔當這個成語。
犯了錯是該認,問題是她有錯嗎,平白無故的就讓她認錯,真當她是好拿捏的。
辛若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建寧侯夫人,嘴角銜著一絲的笑意。
她倒要看看這位臉皮能厚道什麼程度,怕是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
辛若沒有接話,倒是冰嫻郡主接口道,“老夫人您就放心的養身子吧,這每日的二十篇女戒就讓冰嫻抄吧,冰嫻呆在屋子裏也閑得慌。”
建寧侯夫人聽得直拍她的手,一個勁的誇她孝順。
隻是她身子重了,哪能讓她吃這個苦頭,言外之意這苦頭是誰帶來的就該誰受了,聽得墨蘭都咬牙了。
巴巴的把她們少奶奶從涼冰冰的屋子招來受罪不算,還要少奶奶幫著老夫人抄女戒。
那一篇女戒以少奶奶寫毛筆字的速度一天都不定寫的完,二十篇不是要她們少奶奶的命嗎!
王妃坐在那裏臉色也不大好,怎麼聽都是算計好為難辛若的,可是她又不好幫口。
同樣是孫媳,冰嫻懷了身子都主動要幫老夫人抄女戒了,辛若可是沒懷身子呢,哪裏那麼嬌貴了,可是心裏頭氣啊。
老夫人偏疼冰嫻就算了,不該時時想著踩辛若,不然會鬧成這樣嗎。
之前齊鸞那話怕也是汙蔑吧,辛若是那麼不知禮的人嗎,好在辛若輕描淡寫的給說了過去,也大度的沒讓她臉色難看。
齊鸞見冰嫻主動提了出來,辛若還一副懵懂的樣子,連吭都不吭一聲,更別提主動提出來幫著抄了。
整個就以裝傻充愣,忍不住撅了嘴道,“外祖母的孫媳又不止世子妃一個,還有二表嫂呢,她又不用養胎,讓她幫著寫就是了。
再說了,她不是跟十三皇子熟嗎,由她寫十三皇子肯定不會說什麼的。”
齊鸞說著,眼睛帶著得意的瞅著辛若,辛若眨巴了兩下眼睛,瞥頭望著太醫,問道,“老夫人當真病的那麼重?
要真是如此,我就進宮回稟十三皇子,讓他免了老夫人的責罰。
讓老夫人可以安心養病,不然,就是我幫著抄女戒,她這心怕是也難靜下來。”
那位太醫被辛若問的腿一軟,老夫人不過就是有些累了點罷了。
這大熱天誰沒點症狀,這要鬧到十三皇子那裏,不是說他罰的重了害的老夫人都臥病在床了,十三皇子回頭還不得把氣撒在他頭上。
他算是瞧出來,福寧王府二少奶奶敵人不少,但是她自己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
上回三言兩句就嚇的他後背冰涼的,這回更是光明正大的威脅他呢。
老夫人的意思明白著是想讓她幫著寫,她卻是推到十三皇子那裏給他施壓,瞧她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一準知道他沒那個膽子。
太醫連著搖頭,“老夫人沒那麼嚴重,就是熱了點兒,多在屋子裏擱一兩個冰盆就可以了。
這大熱的天就該多抄抄女戒佛經養養心,所謂心靜自然涼,老夫人沒什麼大礙,在下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