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一路往回的走,隨手摘了朵花,一片片的飛著。
那邊正遇上六太太往展流暄的屋子那邊走去,身後跟著好幾個丫鬟,手裏端著好些的東西呢,尤其是一對珊瑚樹,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禮可不輕,辛若瞅著就納悶了,要說老夫人和伏老夫人水火不容那是有目共睹的。
可六太太卻是對展流暄異常的上心,上回她給展流暄送衣服的事辛若還記著呢。
伏老夫人是不許她這麼做的,上回她那完全是偷偷摸摸啊,連自己的兒子都異常的不滿呢。
這回瞧她眉宇間掩不住的喜色,比盧側妃絲毫不差啊。
辛若瞅著六太太的背影一陣沉思,等瞧不見了她,再轉身繼續往前走,卻是沒有回絳紫軒,而是繞著大湖溜達著。
雖然天氣炎熱,但是湖邊吹著風還是很愜意的,難得有片刻的寧靜。
隻是不知道他這會子在哪裏,何時能回來,這才過了半個月呢,思念就像春日裏發了芽的竹筍一般,一天一個樣。
第二天一早,辛若吃完早飯就去了王妃屋子裏,昨晚有些失眠,臨早上才眯眼,去王妃屋子時就有些遲了。
伏老夫人也在呢,還有五太太,正說著莫流妘的親事。
不到二十來天就是她的生辰了,也就是滿十五歲了,禮部侍郎的嫡子年紀不小了,希望早日迎娶莫流妘過門。
隻聽五太太一臉喜悅的道,“昨兒王府裏可是雙喜臨門呢,不但妘兒的親事有了著落。
世子妃也懷了身子了,我瞧世子妃這一胎一準是個男孩,到時候等孩子生下來,王府裏就熱鬧了。”
辛若在屏風處站著,輕揉了下太陽穴,正要邁步進去,身後就有一個聲音傳了來,“辛若怎麼傻站在這裏不進去?”
辛若一回頭就瞅見冰嫻由丫鬟扶著進屋,紅光滿麵的不掩眉間喜色。
辛若眼睛眨巴了兩下,笑道,“大嫂昨兒不才中了些暑氣麼,又是懷了身子的人,太醫都讓你好生歇著的呢,怎麼不好好的躺在床上歇著?”
辛若說著,同冰嫻郡主一道轉身饒過屏風進屋,一邊走一邊聽冰嫻郡主回道,“冰嫻身子沒那麼嬌貴,昨兒趟了一天後背都麻了。
這才小兩個月呢就躺在床上,回頭身子重了可怎麼辦,這慣常的請安不能少了,你都來了,我哪裏能不來?”
辛若笑笑不語,怎麼莫名的就聞著了酸味,也不知道吃的哪門子酸。
辛若搖搖頭,進屋給王妃她們請安。
王妃自然聽見了冰嫻郡主的話,放下手裏的茶盞笑道,“你就好生的在屋子裏養胎吧,天氣熱著呢,不過就是請安,等你將孩子生下來再說也不遲。”
冰嫻郡主由著丫鬟虛扶著福身請安,辛若坐在一旁,瞥見伏老夫人一臉的慈愛,點頭同意王妃的話道。
“頭一胎就得好好的養著,你母妃也不是愛那麼些個虛禮的人,你就好好的聽她話呆在屋子裏養身子。
有什麼事讓丫鬟來說一聲就是了,想吃什麼就說。
暄兒忙著外麵的事難以時時照料著,你可不能馬虎了,那鐵匣子的事你也別放在心上,該是誰的還是誰的。”
辛若坐在一旁聽著直蹙眉頭,伏老夫人是在寬冰嫻郡主的心,這該是誰的可不就是她的了。
辛若嘴角銜著淡淡的笑,伏老夫人想要他們將鐵匣子讓給展流暄呢,真是有的鬧了。
冰嫻郡主聽得點頭,臉上的笑意很深呢,原以為伏老夫人像她打聽到的那般,最中意的是展墨羽。
沒想到昨兒她查出來有身孕,她派人送了好些東西給她,不比老夫人的差呢,看來這鐵匣子遲早還是她相公的,她這麼可勁的巴結不正是因為這個麼?
有了老夫人的支持,就連伏老夫人都幫著,這鐵匣子還能不是她相公的?
冰嫻郡主行完禮,便對王妃道,“昨兒十三皇子罰了老夫人和幾位嬸子抄女戒家規,隻是這天氣熱著呢。
老夫人和幾位嬸子怕是受不住,辛若今兒不是要進宮嗎,母妃能讓她幫著求求情,讓十三皇子把這些免去點兒。
昨兒要不是冰嫻暈倒了,老夫人她們也不會那麼說辛若,都是冰嫻的錯,要罰就罰冰嫻吧。”
罰她,辛若低頭呲地毯上的牡丹,懷了身子沒將她當菩薩供著不少人都心疼呢。
昨兒要不是她火上澆油的來那麼一句,把自己暈倒的過錯全推在了她身上,至於演變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