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的時候,某人才推著輪椅悠悠的漫步在王府的大湖邊,氣的王妃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跑哪裏去了,成心的想急死母妃啊?”
某人被瞪的無辜極了,大眼汪汪的,王妃的火氣就息了,猜他怕是也聽說了元府的事,擔憂才躲了起來的。
躲起來總比去元府的好,當下勸他不要擔心辛若,辛若很快就會回來之類的。
辛若在元府這一呆可夠久的,足足七天呢,不過有一點的好,就是沒大夫人來鬧她。
老太太對這個媳婦愈發的不滿意了,元老爺感染了天花,她可是連麵都沒露一個。
恩,也算是露了,一聽王老太醫說是天花,當下說自己女戒家規沒抄好,乖乖的躲到佛堂去了。
老太太氣的直咬牙,你這輩子就呆在佛堂了吧!
再看二夫人一邊伺候著元老爺還得照元著昕兒,心裏才叫感動呢。
均兒這輩子能有她相伴,是均兒幾世修來的福分啊,當下抹起了眼睛。
這些日子要不是有她撐著時時寬慰著,還有辛若的勸說打氣,她早不知道病哪裏去了。
辛若幫著二夫人給元老爺喂藥,又把了脈,欣喜的道,“娘,這兩日爹熬過去了,已經無礙了。”
二夫人聽著直握緊了辛若的手,元老爺也靠在病榻上,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有神多了,隻是臉上的痂痕好多。
辛若瞅的直蹙眉,小聲的嘀咕著,“爹好像變醜了點兒。”
二夫人聽得直戳辛若額頭,“能撿回來一條命就是萬幸了,不過就是兩塊疤而已。”
二夫人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想的昕兒,臉上也有兩塊呢,白白的皮膚上,瞅得她都心疼,也不知道能不能消掉。
元老爺也是一臉的黑線呢,瞪了辛若道,“就不知道說兩句好聽的寬慰你爹,還成心的打擊。”
紫蘭手裏拿著藥膏過來,聽了便道,“少奶奶是看慣了少爺了,如今瞅誰都欠點兒,就是她自己也常對鏡子長籲短歎的呢。”
辛若狠狠的剜了紫蘭一眼,紫蘭把脖子一昂,將藥膏遞到二夫人手裏,“這個是去疤的藥膏,很有效的,要不了三個月,就能將疤痕去掉。”
二夫人忙伸手接了,才不管元老爺呢,忙去給昕兒擦了。
辛若嘟著嘴瞅著元老爺,我娘偏心弟弟哦。
元老爺哪裏不知道辛若那眼神裏的意思,瞋了辛若一眼,“你也在元府呆了許久了,羽兒估計都急壞了,你也不知道想法子送封信回去。”
辛若聽得扯扯嘴角,送屁信啊,天天見麵用的著那玩意麼,不過還是恭謹的點頭。
想來要不了兩天就能回去了,正想著呢,外邊有人來報,“宮裏來人請三姑奶奶去一趟呢。”
辛若聽得一怔,元老爺催促辛若道,“換身衣服進宮去吧,聖上估計是找你問治療天花的事呢。”
既是能治好他和昕兒,就連丫鬟也都沒事,想來救別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昨兒給他把脈時,王老太醫激動的神情,他可是瞧的清楚著呢。
辛若深呼一口氣,先是回了小院換衣服,某人沒在,換了衣服就帶著紫蘭出了門。
元府的大門如今是敞開的了,隻是門口羅雀,上門的人少之又少,誰都不會在這檔口來串門的,估計一兩個月內,元府都是京都重點觀察對象了。
宮裏來請她去的太監辛若認識呢,上回還送了他一罐子香。
他也清楚辛若在皇後娘娘在太後心裏的分量,對辛若異常的恭敬,彎腰行禮,“給二少奶奶請安。”
辛若忙扶了他,“公公多禮了,辛若是小輩,怎麼敢當公公如此大禮呢。”
那老太監笑的可親,忙招呼人小心的伺候辛若上馬車,一路往皇宮裏去。
辛若真覺得自己跟皇宮結緣了,三不五時的就得竄一趟門。
可偏偏想查的事隻露了個苗頭,人家又是公主貴妃,拿他們沒法子,看來今後來皇宮的時候還是少不了啊。
一路被領到禦書房,三個鬥大的字閃閃發光,辛若進去了。
紫蘭在外麵候著,書房裏,皇上高坐龍椅上,下首,二皇子,還有其餘幾位皇子在。
辛若隻認識七皇子,以及端鈺等人,好多呢,辛若突然就生出一絲要被審問的感覺來了,往左邊瞅去,可不是王老太醫麼!
辛若恭謹的行禮,然後茫然的瞅著皇上,皇上也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辛若,眉頭蹙了鬆鬆了蹙,問辛若道,“你能治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