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陣風吹過,廚房就塌了一半,好大一陣灰塵,二太太臉黑的跟墨有的一比。
東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其餘幾府的人跟著鬧,結果可想而知了。
王妃屋子裏又是濟濟一堂,辛若跟慣常一樣做了糕點去王妃的屋子。
二太太正在那裏抹眼淚呢,老夫人坐在高座上訓斥道,“好好的,你賣什麼丫鬟婆子,不然也不會有今兒這事!”
二太太被罵的直拿帕子擦眼睛,委屈的道,“兒媳不也是被逼無奈嗎,我們老爺的月俸雖然不算少了。
可也不夠支付東府那上上下下幾百口子,兒媳不想法子開源節流,可怎麼過活啊。”
老夫人聽了,看著王妃的眼神就冷了。
王妃神色不變,放下手裏的茶盞,優雅的拿帕子擦了擦,才道,“這麼說來,東府走水了還是王爺的不是了,不過才賣了十幾個丫鬟婆子就燒了幾間屋子。
這要繼續下去,沒得哪一天連著王府也一塊兒燒了,心蓮,派人出府去找王爺回來,讓他好生的給東府賠個禮。”
心蓮聽了轉身就走,老夫人身邊的春紅趕緊的上去攔著。
老夫人氣的手直顫,卻是無話可說,那邊王爺正走到屏風處,聽了王妃的話眉頭直蹙。
方才他也是聽說王府走水了,才趕回來的,沒想到走水的是東府,還是因為賣了幾個丫鬟婆子導致的。
王爺饒過屏風進屋,臉色有些沉,老夫人見了心裏就有些打鼓,王爺卻是不去看她,連禮都沒行,坐下來就問道,“府裏又出了什麼事?!”
王妃沒接話,二太太抽泣著沒說,倒是三太太忍不住道,“王爺您下令半年不準我們從公中拿銀子,二嫂可不就得想法子省些銀子,沒想到才賣了幾個丫鬟就鬧成這……”
三太太話還沒說完,脖子就縮了起來,嘴也閉上了,她傻啊,出事的又不是西府,她替東府出什麼頭,沒得得罪了王爺。
王爺聽的眉頭直蹙,展墨羽玩著手裏的碧玉珠,拽了辛若道,“娘子,府裏又多了一個離了王府就活不了的人呢。
以後不怕被人說離了王府就活不了了,有二嬸他們在前頭頂著呢。”
辛若聽了直笑,想到上回老夫人罵他們的話,點頭道,“可不是,不過才半年不從公中拿銀子,這才過了不到十天呢,就燒了好幾間屋子呢。
那接下來的日子不知道怎麼捱了,東府也跟西府一樣嗎,連鋪子莊子都沒有了?
上回老夫人可是說東府什麼都不缺呢,怎麼我們才出門一趟,東府就窮的要賣丫鬟婆子了?”
辛若說的真誠無辜還帶著一絲的好奇和同情,氣的二太太咬緊了牙。
老夫人更是被展墨羽的那兩句話嗆的臉青黑青黑的,辛若真怕她被氣的中風,可人家心理素質強著呢,就是臉和眼神變了,什麼事都沒有。
王妃被辛若的話弄的直搖頭,嘴角的笑也掩不住了,王爺瞅著就有些怔住,王妃覺察到了,撇過臉不去看他。
就聽王妃道,“派人去好好查查吧,就是丫鬟婆子一時不察也不會燒掉幾間屋子,怕是有人故意縱火,這樣的人王府留不得。”
王爺大手一揮,李總管就出去了,二太太臉色有些青,直瞅著三太太。
三太太抿唇不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心裏也納悶著呢。
就算二嫂要這麼做也不會傻到真燒掉,可確確實實就燒光了,怕真是的有人下手呢,可是誰呢,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二太太扯了扯帕子,舔著臉皮道,“這事就不麻煩王嫂了,弟妹回去了會查的。”
王妃淡淡的笑著,“一家子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這事可不當是東府的事了,今兒鬧到我這兒來不就是想讓我幫你主持公道嗎。
正好王爺也在,讓他幫東府把那些壞心思的人都揪出來,免得天天鬧騰,你的日子也難過。
枬兒年紀也不小了,要議親了,你要整日為這些瑣事操心,沒得耽誤了他。”
二太太語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王爺坐在這裏,老夫人也不大敢求情了,伏老夫人更是不用說,直拿眼睛看甚少說話。
其他人還能說什麼呢,事情鬧到王妃這裏可不就是打著這個算盤的。
現在說不鬧了,那不是耍王妃麼,幾位太太直拿眼睛去瞅王妃,總覺得這些日子王妃變了不少,就跟變了個人似地。
以前她們怎麼鬧,她都不說話的,她們要什麼她就給,可不像今兒這般咄咄逼人。
一兩句話就說的她們下不來台,要不是以前她太過溫婉了,她們也不敢放著膽子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