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香彼岸,奈何橋前問奈何。——陌塵
飄在陌路上的羽毛。——陌羽
陌塵表情十分寧靜,看著散發著淡淡藥香的藥草田,無邊的落幕,漸漸模糊的柵欄,漸漸變黑的青石板,有些出神。忽然想起來還在屋裏麵熟睡的羽兒。站起身來撫了撫青衫。歎了口氣,走進屋裏。
躺在小土炕上羽兒眼睛閉的有點用力,小嘴也緊咩著。陌塵眼梢飄過一陣驚喜,這小丫頭行了,這會兒裝睡呢。陌塵哭笑不得,這裝睡的樣子幾年也不變個樣子,連姿勢都一樣。
“起來吧,羽兒你當你哥哥是傻瓜的,每次都拿這套騙你哥哥。”
羽兒嘿嘿一笑爬起身來,抱著陌塵的腦袋說:“哥哥你好啦。昨天把羽兒嚇死了,我以為你要丟下我。後來多虧羽沫姐姐把你救回劍峰,回來後在那個大屋子裏好些人問我一些東西,我都沒回答,我怕說錯話害了哥哥。”
當母親最後把妹妹羽兒交個自己的時候,陌塵知道自己以後是妹妹唯一的親人,自己的責任就是照顧好妹妹,照顧好自己唯一的愛的妹妹。讓她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無數次,當冥王印還有體內的殺氣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自己都咬著牙堅持下來。妹妹和自己是永遠不會分開的,誰也分開不了!
每個人都有他需要堅持的理由,妹妹就是陌塵的理由!龍有逆鱗,觸之必怒!要是有人對小羽兒做了什麼,陌塵定會把這個天都掀過來!什麼修真門派,什麼責任,什麼實力,統統靠邊!妹妹就是他的全部!
“羽兒真乖,以後別人問羽兒叫什麼魚兒就說自己叫陌羽,陌路的陌,羽毛的羽,哥哥叫陌塵。”
“昂,羽兒聽哥哥的,不讓那些壞人知道我們叫什麼。嗬嗬。”說完,陌羽還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調皮又可愛。
“羽兒,劍峰是不是有人要收你為徒啊。”看著天真浪漫的妹妹,陌塵無可奈何的說。
“你怎麼知道啊哥哥,那個好看的奶奶要收我為徒,開始我沒說話,裝睡覺。後來她說當她的徒弟以後就可以保護哥哥,我想保護哥哥所以就點頭答應她了,是不是羽兒做錯了哥哥。”
羽兒剛下生父母就說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神體,要是冰霜劍派這都看不出來就算不得什麼修真界十大仙門了,看到這麼個寶貝劍峰這幫人估計都搶了。人是莊羽沫救回來的,她是九天鳳凰門的,應該最後羽兒會呆在九天鳳凰門。九天鳳凰門的門主火鳳七品中期仙品真人修為,整個冰霜劍派最小的門主,也是最有潛力的門主。羽兒在她的指導下一定會耀眼照人的。
夜色漸濃,夕陽終於耐不過時光磨礪,墜落在山穀裏。這兒有柔柔的垂柳;這兒有淡淡的草香,這兒有濃濃的夜來香,在晚風裏飄著迷人的芳香……
漫過一片露水的喧囂,踏上小路。一陣恬靜的琴聲出來,撫下一把急促,歎一聲高山流水,清澈的像一副水墨,寧寂不失典雅;抖一聲舒緩,落下一筆惆悵,或明、或散、或亢、或纏綿。餘音繞梁,柔中的剛毅,醉己。莊羽沫停下腳步,靜靜感受天籟般的聲音。等到餘音不在,蛐聲再起,輕啟木門,門軸傳來一陣吱嘎聲。
“羽沫姑娘深夜來訪不知何事?”聲音無喜無悲,像看穿世事無常,紅塵滾滾。
莊羽沫並沒有立刻回答陌塵的話,而是看著他麵前的古琴良久,歎息著問道:“陌塵,剛才的琴曲從何而來,你的琴技強過我百倍。不知師從何人。”
“家傳而已……”陌塵低頭輕輕撥了下琴弦,清脆的琴音穿過小屋劃過整個夜空,夜空也黯然失色。
“師傅說要收羽兒為徒,而且是親傳弟子,你看呢?”莊羽末並不因為陌塵沒有修為而有絲毫看不起他的想法。這個男孩的那種淡然,身上若有若無的親和聖潔讓自己很有好感。而且,他靜靜的站著,坐著,好似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渾身散發著平和而又高貴,神聖而有親切的氣息。
不知為什麼,莊羽末腦海中忽然閃出這樣一個想法: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意料之中,不過我有個條件,九天鳳凰門不能亂查我們兄妹的身份,最好給我們按一個身份,至於我們的來曆你們大可以放心我們不是魔門的,也對冰霜劍派沒有什麼威脅,隻是無處可去呆在冰霜劍派。收羽兒為徒以後將有無盡的好處。”
“羽兒一身靈氣,神體化身,當然不會是魔門,單純自然也不會是什麼邪惡之徒。你說的條件我們可以答應。”莊羽末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