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敲打(2 / 2)

看對方似乎並不怎麼待見自己了,自己也沒必要再待在這裏看別人的臉色,雙手一拱,“多謝幾位,在下告辭。”也不問對方接下來的路怎麼走,便匆匆離去,往後產殿領了自己的雜物。

他沒想到內門之中,竟然也和俗世一樣這般勢利,本以為修仙之人已經衣食無憂,淡泊名利,一心都隻在修行之中,隻求長生,沒想到卻仍然有這般品行不正之人,哪怕是名門正派,這種人竟也不少。

“何師兄,這小子這麼衝,你就這麼打算放過他了?”方才另外一個男的不服道,自己三人乃是人事殿弟子,就算是尋常弟子也不敢就這麼同自己說話,可哪知這個剛進來的弟子口氣還這般不小,對自己也敢不敬。

何經武擺了擺手,“不盡然也,要對付他,需要親自動手嗎?元魁啊,你心性還是太小了,虧你還是執事殿弟子,還需多加磨練啊。”

李元魁笑了笑,“既然何師兄有數,那元魁自然也放心,那小子不過才區區煉氣一層,門中又無根基,還敢這般狂妄,若是不教給他些苦頭,他怕是會看輕我們十二殿弟子。”

兩人一陣冷笑。

十二殿弟子大多也都是從四峰弟子中選出,這些弟子們大多都是門中佼佼者,也正是他們,才能主持起門中日常來。

又走了半日,吳新秋才到了秋來峰,他口中叨念著秋來峰,秋來,秋來,難道自己真和此峰有緣?

“站住,你是誰?哪峰弟子,看你這人麵生,我從未見過,來我秋來峰作甚?”一男子說道。

吳新秋拱手道:“在下吳新秋,是新升內門弟子,被人事殿師兄分到秋來峰來,這是在下的證明。”恭恭敬敬遞上去自己的身份牌子。

那人結果牌子仔細觀察了一番,點了點頭,“牌子不錯,師弟且隨我來。”

“勞煩師兄了。”

“師弟不用太過客氣,某姓江,名高遠,也是門中十四代弟子,入門已十年有餘。之前和師弟一樣,在外門蹉跎數年,不過某比較幸運,一日頓悟後,參破道行,後便入了內門來,隻是資質有限,修為不見長進,因而也不得門中重用,隻能平日巡山。”

江高遠看起來差不多二十六七有餘,吳新秋有些暗自咂舌,幾年修行,一日頓悟,資質果然不是這種靠他人相助才能聚氣成功的人可以比的,而且對方就是這樣,在門中資質還是算不高,那那些高資質弟子是得厲害成什麼樣子。

“江師兄謙虛了。”

江高遠笑了笑,“吳師弟,你可是得罪什麼人?對方竟然要把你安排在舍身崖那邊,舍身崖那邊條件艱苦,遠避師門,往來不便,而且……更是常有大蟲虎豹,師弟你……”

吳新秋皺了皺眉,原來方才人事殿弟子是在這裏給自己下絆,“在下剛進門中,人事不清,不記得曾和人有過過節,不過自己所居何處,門中自有調度,在下不敢挑剔,不過修行之人,衣食住行,皆在修煉,這等艱苦,又何足掛齒。”

就憑吳新秋這麼一番話,江高遠頓時對吳新秋好感加上了幾分,雖然不知他一個韓門弟子到底和誰有過節,以至於對方會這麼針對他,不過覺得就憑他這麼一番心境,想來也不是簡單之人,應付過去,應該也不會很難。

江高遠把吳新秋帶去了舍身崖,果然,這舍身崖可非善類,地處非常偏僻,差不多已經在峰外了,光禿禿的幾十丈方圓的一番平地,除了石頭便再無其他,一座破破爛爛的小屋突兀的矗立在其中,小屋不大,盡是用茅草木枝搭建,看起來夏不避暑,冬不拒風,熱不遮陽,雨不蔽水,一片蕭索景色。

屋後便是一片密林,這些樹木年歲已久,因無人來砍伐,一個個枝繁葉茂,交錯縱橫,似乎整個林中樹木都是彼此擠壓在一齊了。

這裏離門中最近人家處差不多也有兩裏路,加上一路幾乎都是在陡峭上路上行走,路也不好走,他們一路走來的時候,都是現開辟的路,吳新秋一陣感歎,“唉,還真是艱苦啊。”

江高遠笑了笑,“吳師弟如今後悔了嗎?”

吳新秋搖了搖頭,“後悔與否,這都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不過若是對方覺得這點苦難就讓我知難而退未免也太過於看輕我了,修行之路,所遇艱難險阻不知有多少,這算得了什麼。”

說得不錯,然而對方既然想要敲打敲打你,又怎麼可能隻給你設這麼一點障礙呢?還是太年輕了,江高遠搖了搖頭,“今日也不早了,吳師弟你早日打點修習吧,你是新來弟子,明日去峰上典經閣,門中到時對你自有安排。”

吳新秋點了點頭,兩人便道別。

望著山崖下蒼茫一片,遠處崇山峻嶺,一股風吹起,吳新秋想到了一首並不應景的詩詞:

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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