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家遇襲(1 / 2)

深穀蟬鳴,晨風徐徐,穀中幽靜,竹屋背陽。

屋內,一男子正收拾著些許東西,衣物雜物,一一收拾進包裹中,隻是包裹差不多已經裝滿了,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裝進去。

“上山求仙十餘載,未習得半分仙術,亦未曾求得半分仙緣,無一所得,卻是耗盡家財,費盡精力,十年光陰,渾渾噩噩,竟然都耗在了這虛無縹緲之事上,若是聽老母之言,在家研習經文,如今未必不能博取一番功名,哪像現在二十有餘,卻一無是處,處處不成,真是慚愧,慚愧。”

吳新秋去意已決,一來自知若繼續在此求仙問道,研習仙法,再過十年也未必有所得。

再之聽聞母親已臥病在床多時,自己求仙問道一別十餘年,除了家中給自己寄運錢糧,幾乎很少往來書信,畢竟書信找人托運,來往不菲,門中離家在千裏之外,一來一往,非一年半載不可。這也正好有了幫人代寄書信的職業,這些大多都是同鄉或者附近村子裏的人,往來順路,便正好給代寄吳新秋代寄錢糧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錢糧已不足,在此已經待不下去了,而家中老母臥病在床,無法耕種田地,從事生產,自然也無錢供養自己修行學藝,若非家中田產尚且有些,恐怕,母親一人在家也難以為繼了。

自己一無是處,修行了十年不說習得仙法,尚且連強身健體也未能做到,而如今,耕不能其力,仕不得其文,再這般下去,非餓死不了。而如今同鄉之人順路托母親之命給自己帶了些許盤纏和書信一封,讓自己回家見她一麵,畢竟十年不見,怎會不曾想念。

看著母親字體娟秀,吳新秋思緒萬千,他母親陳曲意本是大家閨秀,家中殷實,本不應該是行作於田地,安居於田野。然而正直青春年少,傾城絕代之時,母親遇到了正風華絕代,豪氣無雙的吳新甲,兩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

然而陳家中人不屑吳新甲不過是一個窮書生,竟要阻隔二人。無奈,二人指天地為婚,奉日月為證,偷偷成親後私奔。而後家中害於臉麵,竟然要和陳曲意斷絕關係。兩人隻得深居鄉間,遠避是非,後來父親早年得病,家中窮困難以救治,而後病逝,後來事事曲折,不盡詳說。

事已至此,去意已決,不可久留,大丈夫當機立斷,雷厲風行。

吳新秋拿起包裹,鎖上竹屋,歎了一口氣,便毅然決然離開。

這竹屋本是一名早他多年前來修行之人所建,隻是那人也和吳新秋一般,數十年而求不得法,一怒之下,撕毀所有書籍,回家考取功名去了。因為見吳知秋為人誠懇,做事沉穩不輕浮,往日兩人頗有交集,給他留下了頗好的印象,因此也就把這竹屋送給了吳新秋。

隻是如今,吳新秋又要離去了,卻發現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理這竹屋,已經平日裏除了修行幾乎不做其他的事,人際交往也不多,幾乎少與人交談,更無幾個相識之人。吳新秋常言,修行之人,實比凡間更為冷漠,人們大多隻為自己考慮,少有為他人所想,人情冷暖,一一體現。

“算了,便有緣人自取之。”吳新秋把鑰匙扔在門口,自己一去不回,還霸占著這房子自然不妥。煌門一大眾外門沒有聚氣成功和自己一樣,生活日常需要自己打理的弟子。

其中家境殷實,富足之人大多可以安心修行,無需為其他生計等操勞,這些弟子,大多在凡世中便對修行頗有關注,自然入了門中水到渠成,內門弟子大多也是由此而出。

而其他寒門弟子想要進入內門,實在難於登天,除了需要為自己生計平日裏操勞外,更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彌補上修行上的不足,而正因為這些,大多寒門弟子能進入內門無一不是天資縱橫之輩,也隻有這些,才能突然重圍,聚氣成功,進入內門。

畢竟寒門弟子付出了十倍的努力,殷實人家弟子未免也沒有付出十二分的精神,修行一路,本就艱苦異常,不進則退,既然選擇了這一路,又有幾個能不勤勤懇懇,寒門弟子在穿壁引光,冬寒抱冰之時,殷實人家弟子未必也不在臨池學書,刺股懸梁。最可怕的不是殷實弟子,而且天資縱橫,又刻苦努力的殷實弟子。這讓多少寒門弟子門望而止步,心有不甘。

對於這些不公,吳新秋也知道門中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外門弟子成百上千,而內門弟子又不事生產,自然不可能讓外門弟子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食。讓這些外門弟子生活自理,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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