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吱吱吱……”
李妙妙閉著雙眼昏迷不醒,陳雨寒也不知道李妙妙到底是真的昏了過去還是戲裏昏了過去。
陳雨寒隻好按照劇本喊了聲:“該死!真他媽的晦氣!”
周圍傳來了吱呀吱呀的響聲,陳雨寒和謝飛語轉過頭去,耳邊卻突兀地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仔細去聽,又似乎是兩個男人的交流聲,陳雨寒立刻做出了反應:“王磊?張瀟?是你們倆嗎?”
“王磊?張瀟?是你們倆嗎?”
回音在地下室中傳遞,但遠處就是沒有一點響聲。
手裏的電筒也已經昏暗地看不清路了,再這樣下去,即使是主角,擁有被詛咒的東西,恐怕也要被這篇低質量的國產電影給玩死。
現在也隻能按照劇本一步一步走了,陳雨寒隻好帶著謝飛語不再去管地上的李妙妙……
“誒,張瀟,我們大概走了多遠了。”
戲中的無業遊民王磊一下子就發現了端倪,開口朝著於洪問道。
而於洪卻是表現地毫無壓力,他從大衣袋裏取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於洪才按照戲裏的說道:“大概五百來米吧。”
“五百來米?”方天開口道,接著朝著後麵指了指,“那這通道得有多長啊,現在還能……”
但是方天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他瞪著雙眼驚愕地發現後麵居然是一堵牆!
於洪也傻了,叼在嘴裏的煙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也不顧著用腳去踩了,於洪立即將手電筒往牆上一照!
一堵白得駭人的牆!
而牆上什麼也沒有!僅僅是白得閃了眼!
於洪壯著膽走向了離自己僅僅隻有十米遠的那堵牆,用自己生滿老繭大手在上麵摸了摸,卻是沒有說什麼話。
方天也走了上去,他戰戰兢兢地問道:“張,張瀟……你有……什麼發生嗎?”
語氣中的驚懼讓方天感到有些悲涼,還是熟悉的感覺,和那次巴士之旅又有什麼區別?
心底暗自苦笑,但戲還得繼續演,方天隻好抓了抓發癢的後腦勺說道:“張瀟,我們怕是碰上大麻煩了。”
於洪也轉過頭來,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驚恐,卻是沒有說話。
二人陷入了久久的驚恐與寂靜中。
但於洪耳朵比較靈,當過兵,進過部隊的他一下子就猛地扭過了頭,拿起手電筒朝著遠處的黑暗中照去!
一個人影!
全身上下都在滴著血,身上綁著好幾條鐵鏈已經將他的身子徹底地紮了個透心涼!
於洪壯著膽子和方天一起走了過去,這才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居然是馮帥!
他沒有和李東奇他們在一起?!
還是他們已經遇害了!
“馮帥?馮帥?是你嗎?”
方天開口道,同時也是劇本中王磊的話。
方天的心底也是七上八下,生怕馮帥突然變成了變態殺人狂之類的衝殺過來。
而馮帥似乎人有些木木的,看起來似乎是不能活了。
眼窩深陷,已經看不到他的眼珠了,鼻子歪在一邊,嘴裏也通出一根鎖鏈。
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完整的,鮮血卻似乎已經結了疤。
但馮帥的聽覺好像還在,他歪過頭將自己已經被毀的殘缺不全的麵容對著方天和於洪,嘴裏的鎖鏈抖動著,發出撒撒的響聲。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嘴裏卻是咳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鮮血。
“他還活著。”
於洪說著,但他的臉上卻是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方天咬了咬牙:“我們還要繼續管他嗎?”
“不了,他已經說不出話了,恐怕不久他就會死去,帶著他反而是個累贅,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洪念著台詞,嘴角劇烈地抽搐著,一個新人就死在了他的麵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也回不去了,我們去前麵看看。”
於洪說道,瞥了一眼將死的馮帥,就徑直越過了他,朝著深處的黑暗走去了。
“等等我,張瀟!”
方天無奈地喊著台詞,大步朝著於洪跑去。
……
陳雨寒和謝飛語牽著手走著,仿佛是在享受自己的二人世界的小兩口。
在之前的劇情中,陳雨寒終於是追到了謝飛語,他開心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然而此時兩人的手心全都是汗,後麵是令人絕望的一堵牆,而前方又是無盡的黑暗伴隨著的微弱的手電筒光芒。
恐懼漫上了心頭,哪有什麼幸福的二人世界!
但是根據劇情,這個時候陳雨寒卻是說道:“既然我們出不去了,飛語,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好嗎?”
“別這樣說。”謝飛語卻是伸出一根食指放在了陳雨寒的唇邊說道:“雨寒,別那樣說……說不定……我們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