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齊茜茜坐在夏天家裏的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盯著一言不發的蒼白女生。
夏天深吸一口氣,咬住嘴唇,直視著齊茜茜的雙眼,說道,“齊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的過去如此著迷,我想我不需要陌生人來過問我的隱私。”
“你知道馬天鵬的事嗎?”齊茜茜不回答她,反問。
“馬天鵬?”夏天顯然又是一驚,她雖然料到齊茜茜應該知道不少,但沒想過她又會突然問起那個男人的事。
“怎麼了?”夏天反問,帶著明顯的厭惡情緒,“他又怎麼了?”
“他差一點死了。”齊茜茜坐直,雙眼死死盯住夏天。
夏天皺眉,很是吃驚。
“你還不知道?”齊茜茜笑了,“他怎麼說也養了你這麼久,你這人還真是冷血。”
夏天聽見這句話,十分憤怒,看來她真的如齊茜茜所想,對“包養”一事很敏感。
“你在胡說什麼,在這樣信口開河,我完全可以請你離開我家!”夏天站起來,努力在齊茜茜麵前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假象。
齊茜茜當然看出來她隻是掩飾自己內心的惶恐,還是坐在遠處,咄咄逼人地反問,嘴角始終掛著自信的笑容。“那在車禍之後為什麼你始終待在這個空蕩的房間無所適事,你沒有工作,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甚至與外界沒有多餘的交流。你隻在這裏和馬天鵬接觸過不是嗎?他給你買的日用品,他給你的零花錢,你在這裏的一切連這個房子都是他的,你自己離開了他還能活得下去嗎?”
夏天被這番炮語連珠震驚了。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情緒激動,不能平複。
“你知道什麼?”夏天啞著嗓子很努力地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一個人從白色病床上醒來腦海一片空白時我是多麼地恐慌。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能看見他,我隻看見他在我麵前,從我醒來的時候我就隻有他,他對我就像玩具,想起來的時候玩玩我,想不起來我的時候我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從我醒來的時候我除了知道他,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來自哪裏,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別的親人朋友,我甚至不知道我叫什麼。”夏天說到這裏,聲音漸漸低下來,有淚水從她臉上劃過,“如果我有親人,我有父母朋友,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找我……我是不是被他們遺棄了……”
夏天蜷縮著窩在沙發裏,很無助的低聲哭泣。
“實際上,他們沒有辦法找你。”齊茜茜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真相都告訴她,“你是被馬天鵬綁架來的,你的父母和未婚夫都試過尋找你,但是馬天鵬在本省幾乎隻手遮天,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