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如果曉旭真的有這個能力,就讓她做這個董事長也無妨。”楚淩峰毫不介意地說,“誌業集團是大家的,誰有資格做董事長就誰做,隻要他能把公司管理好就行了。”
“媽絕對不會答應,這是你爸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是你爸一生的心血,所以隻能由我們楚家的人來掌管公司。”楚母斬釘截鐵地說,“就算她是楚家的兒媳,我也不會讓她取代你掌管公司,何況離婚後她就不是楚家的人了,更不能讓她做董事長。”
“既然是這樣,那這婚就不用離了。”楚淩峰沉吟了下說。
“就算你不想離,她也會找你離。”楚母說,“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是打定主意要跟你離婚的。與其你讓她先提出來,還不如你先提出離婚,這樣會讓你有麵子,畢竟你是男人,知道嗎?”
“媽這句話說的沒錯。”英子附和著楚母說,“如果真要走到這一步,淩峰哥,那你就先向曉旭姐提出離婚,這樣更好些。”
“我還沒有考慮好,這是一個痛苦的決定,等我想好了再說吧。”沉默了好半天,楚淩峰才說,“好,媽,就說到這吧。”
說完,楚淩峰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往自己房間走去。
“峰兒,你打算怎麼處分曉旭?”楚母依舊坐在沙發上。
“按理應該照公司的規定來辦,不過看在曉旭為公司做出的貢獻,我決定網開一麵,從輕發落。”楚淩峰毫不猶豫地答道。
“峰兒,你這樣會招來非議的。”楚母警告兒子。
“就算是這樣,我也決定要這樣做。”楚淩峰果斷地說,“不管怎麼說,我跟曉旭夫妻一場,總得念及這份感情。”
“媽知道你重感情,可你這樣做會有損自己的威望。”楚母勸道,“峰兒,媽還是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還是照規定辦吧。”
“媽,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要再勸了。”楚淩峰說。
楚母沒再勸兒子,隻重重地歎了口氣,接著端起茶杯喝茶。
第二天上午,楚淩峰抽空來到了劉建鄴的辦公室,跟他談起朱曉旭的事。劉建鄴明白楚淩峰的心思,是想保住朱曉旭總裁的職位,其實他也不想讓別人來取代朱總裁,畢竟她最適合這個位置,因此考慮了一番就同意了。說實話,這真出乎楚淩峰的預料。
接下來,楚淩峰又先後找了趙若泉、李京生、鄧恩銘他們談。這幾位董事平時跟朱曉旭關係不錯,又覺得她犯的事也不大,又見董事長想保她,也就做個順水人情,表示願意支持他的提議。
一切看起來順風順水,不過當麵對監事老陳時,楚淩峰陷入到麻煩之中,因為他堅持要按公司的相關規定來處罰朱曉旭。這也就是說,朱曉旭不僅要扣當年的獎金,還要降為副總裁。
其實,楚淩峰心裏清楚,老陳這樣做是沒有錯的,有錯的反倒是他自己,因為他是在徇私情。可既然決定要幫朱曉旭,那他就隻能繼續這麼做了,因此他便更加努力做老陳的工作。不管他怎麼好說歹說,老陳這倔老頭就是不同意,不給他麵子。
末了,楚淩峰隻好失望地離開了老陳的辦公室。好在多數人讚成他的提議,就算老陳不讚成也改變不了結果,因此他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來。來到總裁辦公室時,他猶豫了下才敲門進去。
這會兒,朱曉旭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前,兩眼盯著電腦看。她以為進來的是自己的下屬,誰知抬眼一望,竟是楚淩峰,眼裏不由得閃出絲詫異來。還沒等她開口,楚淩峰就笑著向她打招呼。
朱曉旭神色冷漠地請楚淩峰坐,猶豫了下又親自替他泡了茶杯。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她的丈夫,還是她的上司。
彼此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楚淩峰首先開口說道:
“曉旭,我來是想把對你處分的提議告訴你。”
“免去我的職務,還是開除我?”朱曉旭冷冷地問句。
“都不是。”楚淩峰麵帶微笑地說,“告訴你吧,我決定按照你的意思辦,也就是隻扣資金和做檢討,職位不動。”
聽了丈夫的話,朱曉旭心裏立馬就湧出陣歡喜來,臉上卻依舊冷落冰霜。她假裝沒聽見,隻舉杯緩緩啜飲。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楚淩峰說,“不過,這是真的。”
“敢問柯藍,你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董事和監事的讚成嗎?”過了好半天,朱曉旭才瞅著丈夫問了句。
“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我也不會跑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楚淩峰笑道,“跟你說吧老趙老劉老李老鄧他們都表示讚成,隻有監事老陳等三人不同意,這對提案的通過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這麼說,我還能繼續坐在這個辦公室了?”朱曉旭說。
“當然。”楚淩峰說,“不過,以後你就不要再犯錯誤了。”
“告訴你,我可不想聽你的教誨,我已經不是小學生了。”朱曉旭冷冷地瞥了眼丈夫,“這事就聊到這兒,我正忙著呢。”
“嗯,曉旭,今天晚上我可以去你那兒吧?”猶豫了下,楚淩峰還是鼓起勇氣問妻子。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朱曉旭反問。
“當然。”楚淩峰陪著笑說,“我覺得不僅必要,而且非常必要。曉旭,我們是夫妻,應該在一起才對。再說現在都照你的意思辦了,你沒理由再生我的氣,對不對?”
“沒錯,你是按我的意思做了,我得感謝你。”朱曉旭冷冷地盯著丈夫說,“不過,你想跟我重歸於好,還必須做一件事,那就是把柯藍從公司趕出去。怎麼樣,你能做到這一點嗎?”
“曉旭,你不要再針對柯藍了。”楚淩峰用央求的口氣說,“盡管你做了對不住柯藍的事,可她並沒有過分計較你。”
“我不想跟你說這些,隻想要你的答案。”朱曉旭沉聲說。
“老實話,我不能答應你,因為我沒理由開除柯藍。”楚淩峰考慮了會兒,“柯藍一直兢兢業業,工作很出色,沒有犯任何過失,你叫我怎麼向董事會提這事。就算我提了,也不會通過的,因為董事們都欣賞柯藍,認可她做出的成績,不會同意開除她。”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準備離婚吧。”朱曉旭語氣堅決地說,“告訴你楚淩峰,你在我和她之間隻能選擇其中一個。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柯藍,那就跟我離婚好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楚淩峰露出一臉的無奈。
“要說的之前我都說過了,現在不想跟你解釋,你好好考慮吧。”朱曉旭沉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考慮的,不是嗎?”
“曉旭,我隻想問你一句,你還愛不愛我?”楚淩峰問。
“直說吧,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朱曉旭直截了當地說。
“說的是氣話吧?”楚淩峰搖了搖頭,“我不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朱曉旭說,“如果我還愛你的話,就不會跟你分居了,更不會向你提出離婚。”
“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楚淩峰注視著妻子問。
“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朱曉旭答道。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跟我離婚了。”楚淩峰說。
“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朱曉旭說,“我知道柯藍愛你,而你也愛她,尤其是你媽,巴不得立馬就把她娶進來做媳婦。所以說,我的退出是為你好,為你們楚家好,你應該感激我。”
“可我……”楚淩峰表情痛苦地說,“說真的,我從來就沒想過離婚這種事。曉旭,我們結婚才兩年多一點點呀。”
“是呀,當初攜著你的手走過紅地毯的時候,我深信我們能夠相愛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分離,誰知兩年後就要分手了。”朱曉旭憂傷地說,“離婚是件令人痛苦的事,可長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我媽傷害了你,可我並沒有做傷害你的事。”楚淩峰誠懇地說,“曉旭,讓我們拋開以前的是是非非,重新開始吧。”
“你把柯藍留在公司,就是在傷害我。”朱曉旭冷冷地說,“而且這種傷害恐怕比你媽對我的傷害還大,至於其中緣故,你應該明白。不過,現在就算你同意趕走柯藍,我也不會再愛你。”
“曉旭,你不能這樣,真的不能這樣。”楚淩峰央求道,“你要知道我依然愛著你,想跟你白頭偕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我們彼此的承諾。曉旭,不要離開我,算我求你了。”
“不用這樣。”朱曉旭語氣沉緩地說,“其實,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但現在感情已經不複存在了,也就不要再生活在一起了。沒有感情的婚姻,是卑鄙的,也是痛苦的,所以沒必要勉強。”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跟我離婚了?”默然半晌,楚淩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