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楚淩峰故作恍然狀,“我算是明白了。”
“現在可以放我了吧。”小李子用央求的眼神看著楚淩峰,“薑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不要說話不算數。”
“下次要再敢這樣,我一定把活活勒死,就算不勒死,也要打斷你的腿。”楚淩峰一把推開小李子,“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小李子往前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眼楚淩峰,心裏把他恨得千刀萬剮,卻不敢采取任何行動。默然幾秒鍾,他朝猴子紅頭發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就朝車子走去。
這會兒,薑振彪正獨自一個人坐在那家酒吧裏靜候佳音,準備好好為小李子他們慶祝一番。盡管這件事算不了什麼大事,但他還是覺得很重要,因為可以泄泄心頭的悶氣。
然而,當小李子領著殘兵敗將走進酒吧時,薑振彪心頭不由得往下一沉,知道一切都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他想衝著這幫沒用的家夥發火,痛痛快快嗬斥他們一頓,但最後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冷冷地看著他們走向自己,靜靜地等他們向自己交差。
小李子他們垂頭喪氣地站在薑振彪麵前,一個個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大哥一眼,隻聽得胸口撲通撲通地跳。過了好大一會兒,小李子才抬起頭,目光閃爍不定地看著楚淩峰,低聲說句:
“大哥,我們沒有把你交代的事辦妥,實在是對不住你了。”
“是呀,大哥,你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好了,我們絕對不會怪大哥你的。”猴子下意識地摸了摸紅腫的麵頰,沮喪地說。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一聲,做出副準備接受懲罰的樣子來。
薑振彪心裏有氣,轉念一想又覺得事已至此發火也沒有用,隻會壞了兄弟之間的感情,畢竟以後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因此,緩緩地啜了口茶後,他臉上浮出絲淡淡的笑,臉色變得溫和。
“別這麼說,兄弟,我知道你們都盡力了,所以也就不會責怪你們了。”薑振彪語調緩慢地說,“再說了這打架嘛,就算楚淩峰這家夥再厲害也會受傷的,所以這氣也算是消了不少。”
“那倒也是。”猴子第一個開口道,“起初這小子明顯處於下風,被我們兄弟幾個打了好幾拳踢了好幾腳,眼看就要給我們打趴在地上,誰想他卻把頭頭抓住了,拿他來威脅我們,所以……”
說到這兒,猴子似乎猛然意識到什麼,就打住了話頭,側過臉看向旁邊的小李子,那麼訕訕地笑了笑,好像在向他賠不是。
小李子受了楚淩峰的要挾和淩辱,心裏本就有氣,出於麵子不想讓別人提,尤其是在薑振彪的麵前,因此見猴子這麼說,心裏就更不痛快了。不過,這也是事實,他也不好辯駁,省得惹兄弟們笑話自己,因此他隻好忍氣吞聲,拿眼睛狠狠瞪了下猴子。
聽猴子這麼一說,薑振彪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把眼睛轉身小李子,想說什麼卻又沒開口,隻在心裏鄙視了他一回。
“大哥,今晚的失敗責任全在我一個人身上,跟兄弟們沒有任何關係,要怪就怪我,要罵就罵我吧。”小李子挺硬氣地說。
“我也知道楚淩峰這人很精明很狡詐,你們隻要一不留神,就會被他抓住要害的。你們已經跟他交手好幾次了,結果還是給他暗算了。”薑振彪沉聲說道,“至於責罵吧,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也就不要再提這事了。”
“謝謝大哥不罰之恩。”小李子帶著感激之情點頭道謝。
其他人也跟著小李子向薑振彪道歉,請大哥原諒他們。
薑振彪先是向弟兄們揮了揮,接著又嗬嗬一笑道:
“好了,各位兄弟,這事就說到這吧,誰也不要提了。現在我們喝酒去,我陪各位兄弟痛痛快快地喝一回,然後回家休息。”
“大哥,這……”小李子歉然一笑道,“我們沒有替大哥辦好這事,大哥你不罰我,我們已經夠感激的了,哪還能讓你請我們喝酒呀。要不這樣吧,我們兄弟幾個請大哥你喝酒。”
“是呀,是呀,大哥,我們兄弟幾個請你喝酒。”猴子附和。
其他人見狀,也趕緊隨聲附和,請大哥喝酒,還挺真誠的。
“兄弟的情意我心領了,不過這酒還是我來請好了,你們幫我辦事,我哪好意思讓你們請我呀。”薑振彪鄭重其事地說,“再說這事辦得也還可以,畢竟楚淩峰這小子也挨了你們的揍。”
“這小子揍是挨了揍,可沒有達到大哥的要求,算是不怎麼成功,所以我們兄弟幾個不好意思讓大哥請客。”小李子陪笑道。
“大哥,還是讓我們請你吧,算是向你賠不是了。”猴子說。
“好了,你們倆不要再囉嗦了,這事就這麼定了。”薑振彪目光威脅地掃了眼各位兄弟,“誰要再說,就別我發火了。”
眾人聽了這話,也就不敢再吱聲了,一個個雞啄米似的點頭。
薑振彪見狀,刷地就換了臉色,嘻嘻一笑,然後就吩咐服務生上酒,還是最好的洋酒。
楚淩峰回到家裏,見朱曉旭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玩手機,不見母親的身影,心裏頭就有些不舒服了。其實,這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婆媳倆的關係非但沒有改善的跡象,反倒是朝著不斷惡化的方向發展,大有水火不相容之勢。
楚淩峰為人公正,不會偏向任何一方,他心裏清楚母親也有不對的地方,但妻子也不能這樣跟他母親對抗下去,應該主動向母親示好,緩和彼此間的緊張關係,最後爭取到母親的諒解。
也正因如此,楚淩峰有些怨怪妻子了,現在又見她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氣就不由得上來了,不過還是努力控製住自己。
朱曉旭見丈夫在自己身邊坐下,卻一聲不吭,覺得有點兒奇怪,就拿眼打量起他來,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她瞧見他的有麵頰有點兒紅腫,就越發覺得奇怪了,便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