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禍福參半(3 / 3)

“喂,你說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保持烈性解藥的藥性,讓它在體內慢慢發生作用,從而消除體內的餘毒呢?”白飛飛怕他聽不懂,故意說得通俗一點,她想試過許多辦法,似乎都略遜一籌,她幾日前吃下紅衣人的解藥後,體內本應留有餘毒,日後必須依賴解藥方能短時間抑製毒性,但鬼醫卻說她體內並未有毒素,反而有未散盡的藥性!

曉通天聞言,很不屑的瞟她一眼,語氣輕蔑的回答道:“你不是醫生嗎?八年醫科白讀了?製成蠟丸不就妥妥的了?先製一小粒藥丸子,然後在它塗上一層蠟,然後外麵在裹一層藥,之後要鋪一層蠟,以此類推,想弄幾層都行!不用感謝我,請叫我雷鋒!”,他說完瞄到白飛飛崇拜的眼神,心裏美得不行!連眼角都微微上飛揚了!

“你怎麼知道的?當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白飛飛朝起豎起大拇指!欽佩之情溢言於表!

“切,那是自然的,你沒有聽人家沈浪說嘛,我乃博古通今,通曉四海九州,武林第一美男子,注意了,重點是‘第一美男子’!”嘴上眉飛色舞的,卻暗暗吐舌,幸好從前常常見老鬼為竹筎這個小病貓做,否則還真是答不上來,如此一來怕是丟人丟到老家去了!

白飛飛拱了拱鼻子算是回答,隻是還是不甚理解,那個紅衣人不是要自個死嘛?為何還要如此費盡心思為自己熬製解藥呢?真是令人費解!兩人便窩在窗台的桌子上,一人一邊麵對麵枕著。

“師哥,師尊尋你呢?”綠柳人未到聲已落,接著便是蹄蹄嗒嗒的腳步聲,好似馬兒在奔跑!完全不似其它人的輕巧如雲,行速如風,足見她輕功還未修煉入門!

還未待綠柳入屋,曉通天便已擋於她身前,“如此慌張失措,何事?”

綠柳愣愕,訥訥的搖頭:“不…不知,不過太師公也在,好似很氣惱,在嗬斥師尊呢!”,綠柳就隻曉得這些了,還是粉黛姐姐遣她來尋師哥的呢!

曉通天亦不多說,一陣風似的到達中堂,此處平日一般不許人靠近,唯有會見重要客人,或者舉行重大儀式之時方開放!四周無人,看來是大事!他走進去,看見師哥恭瑾的跪於地上,太師公高立於堂上,怒目圓瞪,白花花的胡子幾乎翹起來。

他與師哥並排跪下,恭敬的叫一聲:“太師公!”

然而迎來的卻是太師公如同尖刀的眼神,瞧他氣得眼眥幾乎都要裂開,語氣更是氣急敗壞:“哼,老夫當不起,你還是快快起來吧!要你這個交通四海,通曉天地的大俠尊稱老夫一聲太師公豈不是折煞老夫了?”,說著狠狠的一甩肥大的衣袖,轉身背對著他們兩個!

曉通天瞅著師哥,不知發生何事,自太師公閉關以來他便在不曾見過他生這般大的氣,想來必定是為了自己去招惹武林人士的事情,他正待開口解說,師哥卻搶先一步道:“太師公,此事乃小侄所主張,與師弟全無關係,古人言之,大丈夫者,一人做事一人當也,小侄甘願受門規處罰,麵壁三年以思罪過!”

“師哥…”

“通天,不必多言,我意已決!”他打斷曉通天的話,平直攤開雙手,微微垂下頭埋於兩臂臉,向太師公請罪領令!

“哼!”太師公怒然轉身,瞪著他說道:“好一個大丈夫,你自個從實道來,是否有那麼一次天兒做事不是你來當的?教你許許多多的聖賢書,你偏偏隻學會‘大度能容天下所不容之事’這句!回回他闖禍你麵壁,你倒是也能容!”,太師公邊說邊指著曉通天,通天雖是他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他卻不得不承認也不及無由這個孩兒!

無怨尤正色的望著太師公,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淡然回答道:“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其下犯錯,首當責之其上,上不正者,下必歪之,猶如楊柏,根不正,莖不直。小侄身為通天師哥,無法克己以製人,導其向善,是為不義;妄為掌門師尊,將雲柳山莊推至萬惡深淵,至全莊上下性命於不顧,是為不仁;辜負師傅師公的期望,將曆代祖宗訓戒拋於腦後,是為不忠不孝,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當罰!”

太師公長歎一聲,將兩手交叉垂放於身後,搖著頭歎息道:“罷罷罷,我既已將掌門師尊之位交於你手,自當做我的逍遙人,今日起我便歸隱於後山,不見世人!雲柳山莊今後之榮辱便全係於你們二人之手,好自為之吧!”,說完便大步流星而去,門外早有一童子守候,平時太師公的起居飲食,通話傳信全由他一手抄持,太師公從不喜他人插手!

“師哥,我們如此忤逆太師公是否過了?太師公待人接物一向寬厚,此次是真的氣瘋了!”曉通天凝望著太師公離去的背影,有些憂心忡忡!他雖桀驁不馴,但對太師公卻是極少違逆的!

師尊淡然而立,雙手微抬於腹前,猶似一江春水,波瀾不驚!“你不是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如今倒是自個先退縮了?”,說著側目,滿眼笑意的望著他,然而又轉過來,語氣柔和的說道:“太師公不許你我入世,是怕我們惹火燒身,殃及池魚,隻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卻不語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巨浪淘沙豈留完石,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烽火硝煙豈能安家!身處此無常之世道,出世入世早已不是你我能夠左右!”,他的語氣態度,更像是一曲清幽小調,恬淡虛無,憇人心脾!

曉通天無言以對,自己這位師哥一向不顯山不露水,實則卻是經綸滿腹,深藏不露,就連太師公都辯不過他,自個便也就不獻醜了!“師哥,你吩咐的事情我已準備妥當,後山四麵環水,三麵陡峭,僅有一條上山之路,我已命人築起數十丈石牆,且已然吩咐下去,一旦發生混戰,山莊眾人立即全數向後山轉移!”

他微微額首,“太師公呢?安排妥當了?你我性命事小,重在保全好太師公!”,尊師重道乃雲柳山莊第一要旨,雖然他剛才於太師公翻臉,然辯論之道不避親疏,君子之禮不斥仇敵,即便太師公怒己不爭,但他依然敬其如往,愛其如舊。

曉通天一副成竹在胸的說道:“師哥放心,我早已安排妥當,無論發生何事,太師公必定是最先撤離之人!”

無怨尤靜靜的注視著門外飛起攆落的花瓣,淡然無奇的說道:“此次皇長子亦會來,你得小心留意著,我身為師尊,許多事情都不太方便插手,你便要多費些心思!”

“這個皇長子想必是借著此次武林盛宴之名,垂涎粉黛而來,師哥又何必太過在意呢?再者他亦不是第一次前來我們雲柳山莊了!”曉通天對這位皇長子很不以為然,太難下男兒皆好色,他從來便不曾將之放入眼裏!

然後無怨尤卻並不認同,轉身望著他說道:“你便是如此心浮氣躁,說過你許多遍了,便是改不得,皇長子每次前來所帶這人最為得多,最不受雲柳山莊拘束,且此人城府極深,平日裏不過是裝瘋賣傻,以垂涎美色作為盾牌罷了,你何時真的見過他對粉黛有些微的調戲之舉了?是故此人乃第一危險之人物,萬萬不可輕視!”

曉通天望著師哥,很認真的點頭,今日算是受教了,“還是師哥看得偷竊,我還險些被其給蒙騙了!”

(PS:雲柳山莊靈感出自秦時明月小聖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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