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嶄露頭角(1 / 2)

一場大火襲地而起,漫天飛竄,哄哄然映照半邊天,熙熙攘攘燃了一夜。白天還金碧輝煌,樓宇聳立,如今一眨眼卻隻餘一堆殘窗破戶,斷垣碎瓦,昨日還高貴不可一世之人,今日已身陷囹圄,微如螻蟻,可見瓊樓玉宇也好,榮華富貴也罷,都是這般不堪一擊,一把火便將之化為灰燼!望眼四周均是倒塌在地的房木,被燒得黑漆幹裂,依舊不停的冒著嫋嫋餘煙,死傷之人早已被陸陸續續抬離,隻剩零零散散幾人東挪挪、西搬搬,喟然長歎無從下手。

白飛飛一人行走於其中,看著那根焦如黑炭的粱木,忍不住伸手觸碰,還灼熱燙手,可想而知那把火燒得有多旺,所幸隻是燒了西廂房,並未波及都周邊房宇。且鬼醫這把火燒得出其不意,人人隻顧逃命救火,直至大伯一家被擒亦無人出手阻撓,是故並無多大死傷,也算不幸中的大幸!隻是不知沈大哥他們現今如何了?但願他們已經安全離去逍遙城!她雙手緊扣暗暗祈禱。

“姐姐,你怎跑這來了?害我好生找!”

清脆的桑心飄然入耳,甜膩似蜂蜜,白飛飛雙手局促的垂於腹前,耳垂微微發燙,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扭捏轉身強笑:“四處走走!”

竹茹掩嘴而笑,體態嬌柔,身枝纖細,裙帶飄飄,步如蓮花,碎而不雜,白飛飛暗自驚歎,難怪古代男子如此喜愛三寸金蓮,簡直是步步生花,嬌羞婀娜啊!她好不容易才走完那段小路程,輕輕挽上白飛飛的手,在甜甜的叫一聲“姐姐”

白飛飛也禮貌的回她一笑,隻是笑容有些許僵硬,輕輕抽回手。竹茹顯然愣了一愣,低眉垂頜,眼中似乎含著淚珠,委屈的問:“姐姐嫌棄竹茹?”,聲音微弱如蚊叫。

白飛飛連忙擺手,口中念叨:“不。。不。。不是,我並非有意。。。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一時騷頭捉耳,最叫人無力的就是這種可憐巴巴的人,隻是她似乎忘記了自己亦是時常用此招數來對付鬼醫與沈浪,可見可憐裝多了也是要還的!

竹茹微微抬頭,眼眶中滿撮淚水,雙手不安的撚著衣角,語氣淒然的問:“姐姐不必介懷,我確做了有違綱理倫常之事!”,其實她又何嚐不知自己一會是歌姬,一會又成為貴妃,如此水性楊花自然為世人所不恥,但為了鬼哥哥她甘心承受一切詬病!

白飛飛啞然,不曾想自己一時不經意的動作竟會傷她這般深,想自己平日也算是謹言慎行之人,今日怎會這麼托大,瞬間懊惱不已卻又無言以對,唯好張開雙臂輕輕環抱著她,一邊還輕撫著她的秀發,如同對待孩子般哄著:“傻丫頭,你過慮了,做自己想做的該做的便是了,何須理會他人的閑言碎語?”

“姐姐!”竹茹顯然愣住了,身子有些僵直,未想過她竟會對自己這麼親昵,頓時有些受寵若驚,水靈靈的小鳳眼巴眨巴眨的,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遲疑的問:“姐姐真的是這般認為?不會嫌棄我的出身?”

白飛飛鄭重的點頭,對眼前這位小姑娘既敬佩又憐惜,一個姑娘家如何才能如她這般為了他人犧牲自己最為珍貴的清白名譽?白飛飛拉起她的手,鄭重其事的問道:“竹茹,姐姐能否問你幾件事?”

竹茹堅定的點這頭,滿心歡喜的說:“姐姐你盡管問,竹茹一定知無不答!”

白飛飛吸了吸氣,考慮好該如何發問比較不傷人才開口:“鬼醫說你自幼便跟隨他,那你和聽宮是否也是血衛中人?你來樓蘭亦是他安排的?你可願意?”

她本已準備好安撫之言,但竹茹顯然比方才淡然多了,臉上竟還有些許幸福之色:“想來我家以算是書香門第,我爺爺和爹爹乃是有名的鄉紳,母慈子孝,兒孫承歡膝下,一家其樂融融好不美滿!”

白飛飛聽聞心底咯噔一下,提起呼吸,知道不好的事即將登場了,不是說上帝關上了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嘛,所以上帝絕不會同時為你敞開門和窗,你愈是幸福美滿下場往往愈慘,世事大抵如此!果不其然,竹茹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語氣更是冰冷:“可惜天無百日晴,我家中不知何時招來無妄之災,先是我爹爹身染怪疾,多番尋醫無果最終撒手人寰,而後家人相繼染上同一怪疾,大夫開始還肯前來診治,後來怕被染上便不在踏足我們家門,鄉裏鄰居更是如見鬼魅,避之唯恐不及,於是家人便一個接連著一個與世長辭,不出一年一家好幾十口便隻餘我一人了!”,說到痛處她雖盡力克製,依舊忍不住全身微微發抖,雙手緊戳,指甲都已嵌入肉中,星星點點的往外滲著血,她卻絲毫不覺!

白飛飛不知如何安慰,唯好愣愣的望著,等她自己一點點調整過來,良久她臉上才露出絲絲溫暖之色,接著道:“或許是上天憐我,又或是我命不該絕,垂死之際竟遇上鬼哥哥,不單替我將病治好,還肯收留我教我習武行醫,可惜竹茹天生笨拙學不得鬼哥哥半點皮毛,跟姐姐相比確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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