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塵往事9(1 / 2)

夜幕寂寥,月光如銀河瀑泄,一絲螢光星點於萬千黑暗中閃動跳躍,忽明忽暗,如同地獄鬼火,誘人滑向黑暗深淵! 陣陣寒風像是厭極了無邊暗夜,紛紛朝著那些許光亮狂奔而去,越牆入戶,無孔不入,惹得本已跳躍難定的燭火更是幾經熄滅,黑煙升騰之後,卻又頑強複燃。

白飛飛受寒風吹襲,不覺微微顫抖,身子略微收緊,卻不做聲色,靜靜聆聽沈浪的敘述,生怕落下任何細節,隻有將事情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才好確認鬼醫如今的處境,才知道該如何幫他!沈浪似乎並未發覺她這些小心思,隻是靜靜的講,時不時衝她笑笑,然而更多時候是思索回味鬼醫的動作行為,或許會有蛛絲馬跡以便窺視他下一步計劃。

故事講完,沈浪直至觸碰到她的手才發覺她身體異常冰冷,不禁皺皺眉頭,脫下外衣為她披上,“覺得冷為何不說呢?”,話裏滿是責怪,語氣卻不甚種!

白飛飛隻是笑笑,輕言道:“不打緊,老毛病,天氣一冷便犯,吃過藥就好了!”,說著在身上四處搜尋,但摸索半日卻一無所獲。

沈浪見此本想幫著一同尋找,但手方伸出似乎又發覺不妥,隻好悻悻然收回,提醒道:“或許睡時落床上了,我去找找!”,說完正要起身,她卻輕輕拉住他,撇著嘴說道“沈大哥算了,或許早就掉了,何必瞎忙活呢?”

“也罷,此刻離天亮還有些時候,你在睡會吧!”

白飛飛點頭,起身,躺下,一氣嗬成,完全不似往日談床色變。沈浪眉頭輕皺,因為飛飛有不寐症,以往若要她躺著少不得連哄帶騙,今日如此利索他反倒有些不適應了。但他還是笑著替她蓋好被子,輕輕合門離去!

白飛飛假裝乖巧,閉目而睡,門方合上她便原形畢露,急急忙忙掀開被子,躡手躡腳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聞得沈浪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以極其輕的力道將門打開,一旦門發出‘吱啊吱啊’的聲響她便立即停下,目光透過門縫見遠方身影毫無察覺方又重新開始,如此來回好幾次才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縫,她仗著自個身材瘦小硬是側身擠了出去。此刻沈浪已行得老遠,雖說回廊上掛滿燈籠但她隻能模模糊糊的辨出個黑影,眼睛隻要稍微睜大些就灼熱生疼,也隻好遠遠的跟著。

不一會沈浪拐進一個幽深清冷的小胡同,地上石板潮濕冰冷,長滿青苔,月光照到上麵反射出如同鬼火般的青光,水珠從牆簷滴滴滴落,隱約可見泛著寒光的長長短短的小冰柱,而且越往裏走燈火愈發闌珊。白飛飛不覺緊了緊身上衣服,燈光太暗她早已見不著沈浪,隻是聽著他的腳步聲一手貼在牆壁前行。走了好一會腳步聲突然詫然而止,前方一陣蟋蟀,腳步聲再次響起,卻是往回走的,白飛飛嚇得不輕,提起裙擺便急急忙忙往回走,走了幾步前邊腳步聲停了,她亦停下來仔細傾聽,腳步聲朝向反方向漸行漸遠,她壯起膽子繼續跟。

走了一陣腳下踩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害她險些摔個背朝天,嚇得臉都青了,她蹲下將它拾起,竟然是個火褶子,莫非他剛才就是要尋它,還是他故意留下?她來不及多想將其吹著便匆匆跟上。胡同盡頭是一個破落的小院子,四周雜草叢生,枯草足有人頭高,殘垣段瓦摔落一地,瞧這模樣怕是十幾年無人居住。院子深處卻透出斑駁燈光,看來鬼醫就被關在此處。她將火褶子弄熄,在一旁找了個相對空曠卻又足以藏身的地方呆著,實在是不敢走入草叢深處。

一時院子寂寥無聲,她就這般站了好久,冷得全身唞嗦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好不容易才盼到沈浪推門而出,見他反手將門帶上撥弄一陣才鎖好,若無其事的大步流星而去。待腳步聲遠得模糊不清她才迫不及待的直奔過去。原本還憂愁該如何開鎖卻不曾想到門一碰便開,她忽然有些惆悵,門都未曾上鎖,那他剛剛在撥弄什麼還弄那麼久?白飛飛不及多想,快速溜了進去,屋內極其簡陋,僅有一桌一椅一燭台,桌子一角已腐爛坍塌,整個搖搖欲墜卻仍舊勉勵支撐。地上有張破舊不堪的草席,潦倒的鋪在一堆雜草上,房梁之上無異是蜘蛛的天下,新新舊舊都是蛛網。整個房子搖搖欲墜,唯一結實的隻有罩在房子四周的鐵柵欄。看得白飛飛一愣一愣的,這種結構簡單得如同豬欄一樣的地方也配得上‘牢房’二字?看樣子這地方恐怕連自己都關不住,任你想破腦袋都想不通它是如何關住鬼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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