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塵往事3(2 / 3)

鬼醫倒是比其幹脆,直接道明身份:“我乃前任城主嫡長子白陸原,現已接任城主之位,不知玉兒妹妹有何高見?”,他特地將‘接任城主’四字咬得極重,他明知白玉最在乎城主之位,便想好好刺激她一番。

果不其然,白玉聞得此言恍如當頭棒喝,她無法接受的並非城主之位拱手讓人,而是他膽敢冒充一個死了將近二十年的人,一時深覺滑稽,大笑不止,目光冰冷,質問道:“你為何不幹脆自認白飛飛?那便不必費之許多事了!”

“放肆!”聲音低沉渾濁,響而不亮,毫無穿透力可言,想來此人功力並不太深,說話之人正是肥頭大耳的五叔,隻見他眼瞪如牛,胡子上翹,怒目相向:“城主在此,豈容你放肆!”

白玉冷冷地白其一眼,淡然道:“五叔你莫不是老糊塗了?兄長早夭已快二十年,這哪裏冒出個貓貓狗狗的你們便認了?”,話語中極盡挑釁。

“哈哈哈。。。。。”一陣尖酸刺耳的笑聲響起,白玉雙眉緊皺,側過頭想來避開這銳利的叫聲,好不容易撐得笑聲落下,四叔卻似意猶未盡高聲叫喚:“你這丫頭片子休要得意,二哥從前便已明確談及白少爺尚在人間之事,此處又有二哥於其派出去的密探的書信為證,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說完還得意洋洋的從懷中掏出一遝書信,仿佛他才是白陸原。他口中的二哥便是上任城主,白玉爹爹,既然如今已有了新城主,那上任城主便不算什麼了,於是他幹脆直喚其為二哥。

白玉聞言一驚,那些書信都是翳明寫給爹爹的,翳明是爹爹安插在鬼醫身旁的細作,爹爹做這些不過是為了監視他,為何如今反倒成了證明他身份最有力的證據?她幾近崩潰,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瘋狂地撕扯著他,摸樣瘋癲,口中大喊大叫:“一切都是陰謀,全是你施的詭計,將我們所有人都當猴耍。。。。。。。。”

四叔五叔見其癲狂不已,紛紛上前將其架開,白玉卻依舊手舞足蹈,她的指甲如同一把利刃,所到之處一抓便是一道血痕,紅晃晃,煞是顯眼,四叔五叔吃疼,手上一使力便將其重重推到於地上。鬼醫整理好衣衫,一動不動的站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待其累了,鬧夠了,肯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時他才走過去,俯下身貼著她的耳朵輕聲細語的說道:“母債女還,二十年前你母親如何對我娘,我今日便如何對你,你就好好享受一下火焚的滋味吧!我至愛的妹妹!”

鬼醫的話如同一記醒雷,所有的迷霧均已揭開,難怪爹爹會派人監視他,難怪爹爹要將城主之位傳給白飛飛,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她卻自作聰明的毀掉了自己所有的護甲,一時悲從中來,她的心如同一塊濕水棉布,被人兩頭擰緊攪在一塊,酸痛難耐,喉中像梗了塊木塞,欲哭不得,唯好捶胸大吼:“白玉,你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怨不得旁人。。。。。。”,她連吼幾聲,終於如被抽空的皮球,癱軟無力,淚雨滂沱,戳於手中的發簪滾落於地。

鬼醫見其頹敗至此卻並未有絲毫憐惜之心,隻是冷冷地發布命令:“架出去,午時。。。。‘火焚’”,火焚二字咬字極重且長,似乎滿腔恨意便全在此二字。

外頭一片晴空萬裏,天空白雲朵朵,或歡聚一堆,如同打鬧嬉戲的孩童,或遠遠近近,如萬馬奔騰,相互追逐。逍遙城內人頭攢動,肩挨肩,腳踩腳,仿佛連蚊子飛過都隨時會被擠死。四周喧囂四起,聒噪不已,像是大火炒芝麻,‘劈啪劈啪’亂跳,又如煮沸的開水,‘呼嚕呼嚕’沸騰不斷。但見他們人人交頭接耳,手指指指點點,眼見卻始終不離刑台,隻見那刑台高兩米,異常寬大,能容四五十人,低台為好幾塊巨石拚湊而成,上方豎立著一個十字形的木頭架子,木頭大約一個成人合抱,上頭澆了些黑乎乎、油光光的東西,火燒之時防止木頭燃著,橫木上還穿著好幾條鐵索,早已鏽跡斑斑,似乎多年棄之不用。白玉此時正以十字形的姿態被鐵索俘於木架上,膝蓋以下全被樹枝稻草遮蓋,還有一股非常濃烈的煤油味。白玉頭發淩亂、愣愣地望著前方不遠處的鬼醫等人,他們都坐於刑台東麵的看台上,看台比刑台略高,與它之間有一條長約十米的小木橋作為連通,能坐在那裏的都是些位高權重之人,類似於朝廷的監斬官,不同的是她此番是被火焚而非砍頭。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白玉倒是不見有太多的恐懼,反倒是很想知道鬼醫之言是否屬實,難不成真的是娘親燒死他娘的?隻是娘親為何要燒死她呢?不知她死是可否會害怕?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