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棋差一著6(3 / 3)

司馬逍走回去,兩人並肩而立,與白玉他們對麵而決,司馬逍輕笑道:大哥莫非要與我們同歸於盡?

司馬遙自知理虧,臉微微泛紅,似滿心羞愧,低頭不語,倒是白玉哈哈冷笑,插上嘴:“反正亦是二對二,既有皇親貴族,又有武林高手,縱是死了我白玉也不虧。”,說著目光不斷瞟向鐵麵人,就等著他發話,好揣測他的身份,但他卻是不緊不慢,眼神依舊淡定從容,似毫不在意。

白玉眉頭緊皺,雙眼眯成一條線,顯然是惱怒他的不屑,這也難怪,雖說她並不算武林高手,但自入中原以來何人敢如此輕視她了,既然他如此托大,那就休要怪她辣手無情了。於是一套“八卦遊蛇”掌打出,直纏鐵麵人而來,“八卦遊蛇掌”乃是由中原武林的“八卦遊龍掌”與武當的“太極”演變而來,少了“八卦遊龍掌”中龍的粗暴與蠻橫之力,多了“太極”的陰柔,去掉“太極”的散漫,加之龍的雷厲風行,一躍千裏,整套掌法陰柔無比,走的乃是以陰克陽,以柔克剛的套路,出掌之人望著如同柳枝,柔若無骨,但隻要拳腳相接,頓時恍如毒蛇纏身,甩之不去,撇之不掉,是世上第一難纏的功夫,你即使惱羞成怒,終是無可奈何。鐵麵人雖不曾見過此等怪招,但他見白玉如同落葉般隨風飄來,便知此招甚是難纏,於是乎他始終不肯正麵接招,自是仗著輕功不俗在她身旁四處遊走。相對而言,司馬逍倒是輕鬆不少,他長兄從未涉獵過中原功夫,自小學的都是關外的格鬥擒拿之術,再不就是戰場上狩獵殺敵的刀槍之法,如今他們四人都無兵器,司馬遙能用的無外乎格鬥擒拿了。格鬥擒拿仗的都是氣力,且隻能是近身肉搏,若是真是打起來,以司馬遙粗獷身形與蠻橫氣力,縱是三個司馬逍也非得被其摔成粉末不可,於是司馬逍恃著自己身形輕巧,加之輕功了得,實行敵退我進,小勝即收的戰略,打一拳便跑,司馬遙是連他衣服都不曾沾到,身上卻是連連中招,是故他越大越惱火,可越是惱火越是打不著,且要害更是暴露在司馬逍眼底,輕而易舉便能打到,將其一舉擊滅,隻是司馬逍卻遲遲不動手,司馬遙就是在不堪也是其長兄,他可以弑父篡位,但自己卻不能弑兄,於是便處處相讓。

眼見他們四人勝負難分,白飛飛這邊看得是掌心冒汗,心驚肉跳。朱七七卻不甚關心,隻是呆呆的望著沙丘下的流沙,臉色極其難看,雙手不停顫抖,嘴唇一開一合似在訴說些什麼,卻聽不見一字,忽然她目露凶光,一雙小手緊緊搓成拳頭,一步一步靠近白飛飛,咬牙切齒地說:飛飛,你為何要殺死沈大哥?

白飛飛愕然轉身,察覺到她神色不對,還未來得及詢問,她便已經搶先一步:我醞釀了許久,但仍舊下不去手,但沈大哥的仇我是非報不可的,也罷,我們就一塊死吧,莫讓沈大哥一人走得如此孤單。

白飛飛驚悚不已,她亦料到七七想於自己一同滾落流沙,同歸於盡,她正待勸說,但“七七”兩字方出口,朱七七便已抱著自己向坡下倒去,白飛飛或是出於本能,落地之前既然出盡全力將她退了回去,自己卻被反彈力道推落沙上,向下滾去,卻是鐵麵人雖與白玉打鬥不休,但卻時刻留意白飛飛的動向,方才見兩人似乎在糾纏他便察覺不妙,如今見飛飛向流沙滾去,他驚慌不已,閃身躲開白玉,雙足往地上一點,再次縱身飛出,同時不自覺高聲叫喚“飛飛,小心啊!”,隻可惜距離實在太遠,加上白飛飛滾落太過於快,眼見她即將沒入流沙,飛在鐵麵人身後的司馬逍雙掌運足內力,往他腳底一托,鐵麵人速度瞬時加快幾倍,他更是順勢一抓,怎奈隻是扯到她的衣袖,“哢嚓”一聲,衣袖斷裂,白飛飛以落入流沙之中,鐵麵人亦摔落於地,他立馬縱身而起,想要跑過去把她抱起來,可是後背被人戳了兩下,已是動彈不得,他便唯好眼睜睜的見她沒入流沙之中,白飛飛躺在流沙上,隻覺身子不斷下陷,自知是將死之人了,但心頭卻無半分恐懼,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活著,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壓根不怕死,如今要死了,反而多了份解脫的快感,隻是仍是舍不下眼前之人,見他眼淚從鐵麵具下一滴滴滴落,她其實有好多話想要跟他說,隻是若是她開口,白玉他們便會知曉他的身份,既然快死了,何不為他做些事。她閉上眼,告訴自己,就這樣吧,此生能得鬼醫如此關懷,死前還有人能如此舍不下自己,也不算妄活,想著想著嘴角竟露出安然之笑,仍由身子一點一點沒入黃沙之中,沙石撲鼻而來,堵住鼻腔,使她無法呼吸,瞬間胸口像要咋開,腦袋轟轟直響,意識逐漸模糊、迷離,最後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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