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將計就計(1 / 3)

司馬逍果真兌現的他的承諾,從他的軍隊中調出一撥人趕赴城南照顧病患,又從糧倉中運調出大量糧食送往城南廣開粥廠,還請了好些國中最好的醫匠研製治療瘟疫的藥物,分批為患者施藥救治。一時司馬逍美譽四起,賢德仁愛之名廣播,樓蘭國更是舉國震驚,有德之士紛紛前來拜見,一心想投其門下,為其效力,國中女子亦是萬般愛慕,更有甚者揚言‘寧為君之妾,不為國君妻’。

今日司馬逍親赴城南慰問災民,一出門就有成批士人美女雲逐,追隨於其馬車之後,跑步而跟,白飛飛立於客棧窗前,他們恰好由此而過,望著如此壯觀之景白飛飛不禁感歎:真不曾想到,一場瘟疫倒是造就了位英雄,隻是苦的還是百姓!

沈浪一直在桌上寫字,朱七七也安安靜靜的坐在他側身的凳子上看著,沒有人理會白飛飛。她轉身望著他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朱七七怕且隻有在沈浪身邊才能如此安靜聽話,她抹嘴笑笑,繼續去翻那成堆成堆的醫書,‘瘴氣’,她對這名字真的有印象,但是如今翻遍醫籍也找不到些許關於它的記載,鬼醫的診斷是少陽不和,開方小柴胡湯,略施加減,但療效不大,按理說以鬼醫的醫術他診斷過的應該錯不了,但為何久治不愈?再說了,這少陽不和能發展成瘟疫?她始終覺得此事蹊蹺!

沈浪終於擱下筆,輕輕吹了吹紙上的墨跡,迫不急待的放置於白飛飛眼前,白飛飛一驚,不知何意,疑惑的望著他,沈浪指著紙說:你先瞧瞧!

白飛飛細看,是患瘟疫的症狀,‘往來寒熱,作歇有時,寒時如冰雪入體,通身顫抖,臉色蒼白如死灰,口唇發紫,寒止熱來,高熱不止,麵色潮紅,煩躁不安,甚則躁狂不已,肌膚幹熱,通身汗出不止,淋漓不盡,汗後如常人,稍作間歇,病症重複而來。’

朱七七看完驚恐的拉著沈浪道:沈大哥,這可你當初中陰陽煞的症狀?

白飛飛聞言緊盯沈浪,沈浪卻搖頭道:非也,陰陽煞寒熱發作均有間歇,而此症卻無!

白飛飛沉思了會,這不就是少陽證的症狀嗎?莫非真的是我多慮了?

沈浪見白飛飛不說話,指著紙張繼續說:再看!

白飛飛隻好繼續往下看,‘死者臉色萎黃,肌肉瘦削,齒枯發落,右側胸部明顯高凸,按而不沉。。。。。。’,白飛飛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怎麼就忘了解剖呢?右側高凸,右側,莫非是肝脾腫大?肝脾腫大。。。。。。肝脾腫大,白飛飛努力回想,往來寒熱。。。。肝脾腫大,突然靈光閃爍,‘瘧疾’!對了,古之瘴氣即為今瘧疾!她猶如捉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似的,又哭又笑,很想告訴他們,卻不知如何解釋,張著口卻說不出話來,沈浪與朱七七同樣激動,知道她想到辦法了,亟不可待的等著她揭曉答案,她卻憋著說不出來,良久才說到:快。。。快幫我找,葛洪的。。。。《肘後備急方》。

沈浪與朱七七麵麵相覷,不知所雲,但見白飛飛已經投身去翻查了,他們也等不及問清原委,隻好與其一同查找。

然而縱使他們遍翻整堆醫籍,《黃帝內經》、《傷寒論》、《千金方》等等俱在,甚至連現代已經軼失的《五十二病方》都有,獨獨不見《肘後備急方》,不免不讓人心生詫異。

翻了大半天,朱七七也是累得不行了,直接趴在那堆書上歇息,邊揉搓著眼睛邊說:飛飛,莫不是你記錯了?這可是樓蘭國所有的醫書了,根本沒有你所說的什麼。。。。什麼肘。。。什麼方的!

白飛飛默而不語,樓蘭國醫籍完備,若說單單遺漏它,似乎於理不合,況且鬼醫醫術簡直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不可能不知道此書上記載著治療瘴氣的方劑,同樣他也必定知道治療瘴氣的法子,照此說法,那此書不翼而飛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了,鬼醫捷足先登,快我們一步把此書拿走!白飛飛懊惱的拍打著自己的額頭,滿是自責的說:我這腦袋就是不好使,若是能早些想起來何至於此?

朱七七見她拍得越發狠,怕她傷了自己,急忙過去扯住她的手說:飛飛,你這是做什麼?傷了自己可怎麼辦?

沈浪見狀,一臉憤懣責備道:如今才自責有何用,當時做什麼去了?

朱七七一愣,看看沈浪又看看白飛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沈大哥可從未曾責備過飛飛。

白飛飛也稍稍愣了愣,可很快就反應過來,倏然站起來,衝著沈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怪我嗎?

沈浪譏笑道:不怪你,該怪誰?本就是你的錯!

白飛飛氣得滿臉通紅,火冒三丈,順手把桌上的東西哐當哐當的掃落於地:“好。。。好。。。既然你沈浪這麼有能耐怕且也用不著我了。”說完正要衝出去,朱七七卻一把捉住她好言撫慰,繼而又一臉懇求的轉向沈浪,示意他說句好話!

沈浪卻像看不見,一甩手,轉身看向窗戶,冷哼道:要走便走,不必裝腔作勢!

白飛飛咬咬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七七,砸門而去!

朱七七從未見過這架勢,驚嚇不小,感覺今天兩人怪怪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可是她還是急衝衝的拽著沈浪說:沈大哥,你怎麼啦?這。。這事怎能怪飛飛呢?你快去把她找回來。邊說邊把他往門口拽。

沈浪轉身拉住她,自己背對著窗口,衝朱七七做了個“噓”的手勢,事出突然,朱七七有些許發愣,沈浪又笑著對她使眼色,朱七七立馬雙手捂著嘴巴,噤聲地點點頭。

白飛飛離開客棧後,就於街上閑逛,心底謀劃著該如何擺脫監視之人,臉上還得裝出一副悶悶不樂的摸樣,以示她還在生沈浪之氣,她本不是善於表演之人,如此一來還真是有點難為。走了許久,突覺這街中很多彎彎曲曲的小巷子,通路眾多,她心中竊喜。見路邊有賣饅頭的年輕男子,於是從懷裏掏出幾兩銀子說:大哥,可否幫幫我?

男子見她一弱女子,一臉淒慘,就輕聲問道:姑娘你有何事?

白飛飛滿臉悲愴的說:小女子一人在外,不想路遇惡霸,要強納小女子為妾,大哥要幫我!

男子勃然大怒,憤聲道:光天白日的竟有人如此膽大妄為,真是且有此理,姑娘莫怕,惡霸何在?

白飛飛手指輕輕往街邊側立於樹木邊上的兩人,帶著些許泣涕聲說:就是那兩人!

男子抬頭望了望,立馬起身,走到旁邊跟那些買菜賣魚的低聲一通說,頓時一群人聚於白飛飛身前,好言撫慰幾句過後,氣勢洶湧的朝兩人走去。跟蹤她的兩人見情形不對,本想穿過眾人去追,卻被攔下,他們一群人三言兩語把他倆一同痛罵,兩人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無暇顧及,推開他們想走,卻被拽回來,白飛飛暗笑,趁他們糾纏不休是悄悄退入巷子中,快步離去。

這些巷子四通八達的,繞來繞去竟然找不到出口,兜兜轉轉一時迷茫不知所蹤,正當白飛飛懊惱不已之時,身後突然傳來很是細膩清脆的叫聲:姑娘,你香囊掉了!

白飛飛回首,見一少女身姿婀娜,麵容姣好,粉黛略施,身著一襲輕紗,走起路來灼灼生輝,如踏雲彩。

見白飛飛立著不動,少女款款向前挪動幾步,略微欠身想替她拾起香囊。

白飛飛見狀匆忙叫道:別碰!

顯然她太遲了,那人已經拾起來了,還滿臉笑容的把香囊遞過來,滿是禮貌的說:姑娘,給!

白飛飛詫異的望著她,此香囊是鬼醫給的,裏頭裝著迷香以備不時之需,常人隻要聞一聞就會昏倒,可她碰到了竟然像沒事一樣。盡管心裏犯嘀咕,但表麵依舊雲淡風輕的接過並道謝,而且跟著她也許就能走出去了。於是白飛飛倒是先客套起來,跟她攀東聊西的,她也很是熱情,隻要白飛飛問到的,她都一一作答,因此她的大概情況白飛飛也就知道了,她名為竹茹,年方十八,因家裏鬧過瘟疫,所以從小孤獨一人,四處賣藝為生,現是大王子府中的歌姬,衣食還算無憂。當然這隻是她一人之言,白飛飛倒是不會全信。

隨同竹茹走出巷子後,白飛飛就與她作別,朝城南而去。她並需避開所有人以便好好研究治療瘧疾的方案,雖說書找不著了,但是她知道現代治療瘧疾最好的藥物乃青蒿素,但是沒了現代科技,如何才能把青蒿素從青蒿中提取出來?這就是卡在她麵前的的一道大難題,也是她必須盡快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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