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橫生枝節(1 / 3)

黑衣人把白飛飛帶到地下室,順手拉了把入口處的鐵索,兩側的火盆被瞬間點亮,火苗快速向前延伸,所到之處無不明亮堂皇,氣勢恢宏,儼然一座地下城堡。

“此地機關甚多,倘若你想多活幾天,最好就給我安安分分的!”

白飛飛卻不以為然,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注視著她說:你子不必憂心,我即已跟你到此地,就斷不會脫逃。

黑衣人冷笑:我早就知道你是故意被我所擒!說吧,目的何在?

白飛飛輕笑:你無須擔心,以我一人之力,也糾不起多大的風浪!我隻想與你做筆交易,僅此而已!

黑衣人麵目猙獰,上前緊捏著她的脖子,狠咬著牙說:我剛才逃離你的套,如何還會在往裏頭跳?

白飛飛硬生生地掰開她的手,輕揉著生疼的脖子,毫不畏懼地直視她殺氣騰騰的雙眼,滿是挑釁地說:因為你沒得選,你自然清楚,論武功、計謀,你無一與沈浪匹敵。

黑衣人目光有些許遲疑,眼珠轉來轉去,陰晴不定,良久,她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下來,而後試探性地問:你有何條件?

白飛飛優雅地輕笑,原來沈浪這麼好用,早知道就不用費那麼多口舌了:很簡單,我要知道有關白氏家族的所有事情,當然是你知道的。

黑衣人嬉笑,這次輪到她不緊不慢了,輕徹一杯茶,邊喝邊說:憑什麼?

白飛飛也不含糊:你自會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黑衣人突然冷笑起來,目光淩厲地打量著她:好!就衝你這句話,我答應了!說完從牆上取下一張牛皮樣的東西,甩給白飛飛。

白飛飛接過,灰塵撲了她一臉,她禁不住咳了幾聲,隻好用手排幹淨才打開來看,原來是張地圖,上麵有一塊地方用紅色墨水圈記,莫非是白氏家族所在地,她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黑衣人。

“沒錯,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白飛飛得到肯定繼續細看,這地圖確實有些簡陋,居然沒有任何標誌物,就是畫了一條往西走得道,往西走,她突然抬起頭來:你確定嗎?往西走出了玉門關就是樓蘭了!白氏家族會在樓蘭?

黑衣人倒是對她多了幾分敬佩,從如此簡陋的一張圖裏居然可以這麼輕易就能確定方位,果真有幾分能耐。

白飛飛見她不語,也就沒有再問,深思一層,她似乎沒有說謊的必要。

“我會幫你準備好幹糧和財物,至於宋離呢,你走後我自會放了他!”黑衣人看出了她的顧慮,先發製人。

白飛飛不語,她如此安排也不是不無道理的,此次目的地在樓蘭,肯定凶險萬分,帶上他萬一有個好歹,自己恐怕就要內疚一輩子了,她深吸了口氣說:好,我先行離去,你暗中助我,咱們各取所需。

黑衣人點頭。

白飛飛從地下室出來才發現此地已經是沙漠了,不消多遠就是玉門關了,她沒有騎馬,步行向西,天黑前就已到達玉門關了。她在玉門關附近找了間相對較好的客棧,思尋著該如何出玉門關,此處是通往樓蘭的必經之路,必定有重兵把守,自己不會武功,倘若硬闖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正當她無計可施之時,樓下街道上馬蹄亂響,火光映天,她起身打開窗,樓下一片混亂,殺聲四起,兩軍人馬混戰與街上,敵我難分。白飛飛“啪”一聲關上窗戶,快速褪下女裝換上男裝,收拾好東西快不下樓,兩軍交戰,玉此時門關肯定疏於防守,若能借此機會出逃,也就不用再煩了。

果然,玉門關關卡裏雖然混亂,但是卻無人專心守城,白飛飛趁機溜出城門,直逼樓蘭而去。然而她還沒走幾步,身後就衝過來一大群樓蘭兵,宋軍還在他們後麵窮追不舍,白飛飛無奈,自好跟著他們一起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知道她再也跑不動,癱坐在地上,眾人才算是停下來了,她眺望身後,鬆了口氣,還好,終於擺脫了追兵。

“兄弟,還好吧?”

她猝不及防地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反射性地躲開好幾尺,然後上下打量他,一小兵,灰頭土臉的。

他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隻好一臉抱歉地說:嚇到你了?很是抱歉!

白飛飛搖頭,有點語無倫次地說:沒。。。沒、有。

他笑起來:那就好!我們走吧!

“走。。走?去哪?”

“回軍營啊!”他理所當然地說。

“軍。。。軍營?”白飛飛嚇得臉都綠了,他若認定我是士兵該怎麼辦?如果我說我不是的話,他會不會殺了我?

“你不回軍營嗎?他眼神遊離。

“回”白飛飛二話沒說就站起來跟著大大隊伍走,好漢不吃眼前虧,跟他回軍營總比死的不明不白好啊。

“你是新來的吧?以前沒見過你!”那小兵似乎興致很高,一路上就粘著白飛飛問長問短。

“對,剛來不久,還不知道大哥尊姓呢!”白飛飛盡量壓著聲音,以表現男子應有的深沉之音。

“在下司馬逍,敢問兄弟尊名?”

白飛飛沒想到他會順勢而上,一時語塞,支吾半天才擠出“沈飛”兩個字!

“沈飛。。。。妙哉,那為兄此後叫你小飛如何?”

白飛飛笑得很僵硬,艱難地點點頭,小飛嗎?還好我沒說自己叫沈明。

司馬逍開懷大笑,在她肩上重重地拍了幾下“你我如此有緣,今後就同住一營了,小飛可願意?”

白飛飛幾乎被他拍散,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已經被他連拖帶拽地弄到了帳營,白飛飛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陳設雖簡單,但隻要細看就可發現這裏日常用具一應具有,一小兵果真能有如此高待遇?

“小飛,你先休息,我去打些誰歸來,咱們一起洗個澡!”他說完就要出門。

白飛飛敏捷低拽住他,滿臉驚恐:司馬大哥,別。。。別。。。

司馬逍一副不解的表情,看著她問:有何問題?

白飛飛重重地咽了咽已經幹渴不已的喉嚨,定了定驚說:司馬大哥,今天天色已晚,你也奔波了整晚,我們何不先行歇息,明天再洗也不遲啊!

司馬逍想了想,笑著點頭:還是小飛考慮的周到。說完自行入內,和衣睡下。

白飛飛如釋重負,輕舒了口氣。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計。白飛飛順手端起桌上的一碗水喝了下去,而後躺在他對麵的床上,閉目,假裝睡去,思緒卻無比清晰,外麵的任何風吹草動一絲一毫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她在等,等所有的人睡去就是她離開的最佳時機。然而她想著想著思緒就開始遊離,外界的聲響離她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

“小飛,小飛,醒醒。。。”

她聽到司馬逍在叫自己,聲音透著焦急,她艱難地睜開眼睛,腦袋卻像是被裝滿石頭的布袋,沉重不堪“司馬大哥。。。。”她開口,聲音沙啞。

司馬逍扶起她“我在這裏,你還好嗎?哪裏難受?”,他伸手去探白飛飛的額頭,眼裏布滿血絲。

白飛飛搖搖頭,輕笑著說:我沒事。

司馬逍沉沉地歎著氣:都燙成這樣了,還說沒事?他說完目光緊盯著桌上。

白飛飛循著他的目光,心微微一顫,難道是那碗水?真是大意。

司馬逍輕拍著她的頭,溫和得近似於哄的說:放心吧!很快就可以複原,你再躺會!他把白飛飛安置於床上,衝著她笑了笑以安撫她,隨後快步而去。

白飛飛閉上眼睛,雖此毒自己此前從未遇見過,但卻不是致命之毒,而且似乎也不是衝自己而來,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畢竟這裏是樓蘭。

白飛飛於是又渾渾噩噩睡過去,此時感覺猶豫從前休息在家,一個人睡得昏天黑地,周身酸脹,頭疼欲裂,奈何去醒不過來!司馬逍離去良久,此時終於掀開簾子進來,手裏端著碗人氣縈繞的藥。

他快步過去,坐在窗前輕拍她的臉:小飛。。。小飛,起來把藥給喝了,小飛!然而白飛飛卻就叫不醒,司馬逍眉頭緊鎖,意識到毒藥可能已經滲入髒腑深處,他馬上把藥擱置一邊,伸手把她脖子扶直,使其下巴微微抬起,從腰上取下自己的短蕭,伸入她喉嚨,端上藥,從短蕭的另一頭徐徐倒入,直到她完全喝下去。

待白飛飛再次醒來,夜入已深,司馬正在一旁的桌上擺弄東西,白飛飛從床上下來,司馬回頭見她已醒,立馬起身扶著她:小飛,醒了,身體是否仍有不適?精神可好?

白飛飛淡淡一笑,勉強開口道:還好,有勞司馬大哥掛心了!

司馬扶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哪的話,沒事就好!

白飛飛略微的思索了會,還是開口問他:司馬大哥從何處弄來的藥?

司馬笑得很詭異,眼睛四處搜索了陣,確定四處無人後才小聲說:我從軍營的藥房裏偷的。

白飛飛笑著打趣道:司馬大哥這玩笑可開大了,這藥房可是軍營重地,定有重兵把守,如何進得去?

司馬逍亦大笑:小飛所言極是,但暗著進去不行,明著進去就好了。

“明著進去?”白飛飛更加疑惑。

“對,拿著令牌,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司馬逍臉上有幾分顧慮,又有幾分得意。

“原來如此,要司馬大哥為我如此冒險,實在是過意不去!”

“哪的話,這將軍回樓蘭城了,後天才會,毫無危險可言,小飛還是早些歇息,我還有事未了,就不陪你了!”說完匆匆離去。

白飛飛起身送他離去,見他已走遠才回桌上坐下思考他說的話,隻要有了令牌我就可以離開此地,但真的能由此輕易得手?為何總覺得這其中有詐。她一直在房裏轉來轉去,雖不想去冒險,但要放棄這麼好的逃離機會又心有不甘。眼看天色開始泛亮,她實在是坐不住了,換上軍服,從容的朝將軍的帳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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