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誤中奸計(2 / 3)

隨著一聲“砰”響,一股冰冷席卷全身,她還在慶幸自己會遊泳,卻不料河水太過於寒冷,冷得人四肢發麻,她隻好緊閉著氣,等沈浪來救自己。翳風反應有點不正常,鮮血不停地從他嘴裏流出,身子一點點往下沉,白飛飛伸手拉著他,很用力往上蹬,可是卻隨著他往下沉,而且心口越來越膨脹,大腦開始有失氧的傾向,此時翳風在她手裏劃了個“白”字,掙脫她的手,白飛飛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樣沉入湖底,轉身往上遊。原諒我吧,翳風,我還有很多事沒做,不能死!她在心裏默念。此時她已經是筋疲力盡,無力再遊,還好沈浪很快就遊到她身邊,把她抱上岸,運功幫她調息好又找了個山洞生火取暖。

沈浪脫下外套做了個簡易屏風,自己在外麵替她生活晾曬衣服。白飛飛就靜靜地坐在裏麵想翳風的事,他有心放我一條生路,可是為何演這麼一出戲,演給誰看?他所謂的身不由己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又為何會中毒?“白”又是什麼意思?她越想越糾結,狠狠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可是它卻像生了鏽的鎖鏈,無法運轉。

沈浪把衣服遞過去,安慰她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又何必急於一時?

白飛飛想想也是,幹著急又有什麼用呢?於是穿好衣服坐到他旁邊問道:你沒有話問我嗎?其實在湖裏她就發現他在探自己的脈,隻是裝作不知罷了!

沈浪伸手幫她理好有些淩亂的長發,讓她枕在自己的肩上:睡吧!明天我們還要去會合貓兒他們。

白飛飛聽話的閉著眼睛,沈浪的心思太過於縝密,滴水不漏,讓人無法猜測!

自從白飛飛出事後,鬼醫留聽宮看守鬼蜮,獨自一人下崖尋找,卻不巧在洞口與他們擦肩而過,鬼醫認為以飛飛這種見了蛇蟲鼠蟻比見了鬼害怕的性格,是絕對不肯呆在山洞裏的,卻不想飛飛此次竟不懼怕這些,原因是沈浪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久尋無果後,鬼醫決定守株待兔,盯著宋離他們,等沈浪自己出現。宋離等人自然很快就發現了周圍有雙眼睛,怎奈沈浪和白飛飛至今未有消息,又苦於少林、武當等人認定他們就是凶手,正四處搜尋,他們可謂是走投無路了,隻好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沈浪一路上也發現不少人對他們窮追不舍,卻遲遲不下手,他也樂得清閑,和白飛飛同騎一馬,走得慢慢悠悠的,沿途若是雅興大發還會停下來欣賞風景。白飛飛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不過自己最近也是麻煩事纏身,放鬆放鬆也好,可以理清思緒,認真盤算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

沈浪突然問她:你喜歡宋離?

白飛飛先是一愣,而後雙眼注視遠方,良久才說:我隻知道若是他願意,我會守他一輩子!

沈浪無話,他突然很厭煩身後的那群人,從未有過的厭惡,他策馬揚鞭,飛馳而去,把他們甩在原地。

真相乍現

他們趕了一宿路,終於在一個小鎮的客棧裏會合了宋離他們。白飛飛雖然很詫異,為何沈浪能夠如此迅速找到他們,不過她並沒有詢問,因為方才一進門她就聞到了鬼醫身上特有的鬱金香味。鬼醫也到了,如此可見武林中人要找到某個人並不是太難,如果自己開口詢問,那真是與自揭老底無異了。

此次相聚,最開心的莫過於宋離了。自白飛飛進門開始他就寸步不離地守著,白飛飛無奈的搖著頭,臉上卻是無盡的笑意,仿佛連眼睫毛都是甜蜜的:宋大哥,你不會打算今晚就這樣看著我不睡覺吧?

宋離握緊她的手說:同樣的錯我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白飛飛滿臉誠懇地說:宋大哥,你放心吧,同樣的事情也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宋離還想說什麼,這是門“吱”聲開了,有人端著水盆進來。

又是她,白飛飛眼神瞬間冰冷下來,剛才的柔情蕩然無存,她就是那個在樹林裏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

她似乎被白飛飛嚇到了,退後一步,背貼著牆,戰戰兢兢地說:飛。。。飛飛。。。。飛飛姐姐,我。。我給你打了洗臉水。說完趕緊放到臉盆架上,低頭立在一旁。

宋離也感覺到了飛飛眼裏的敵意,以為她還在為樹林裏的事生氣,便柔聲對她說:飛飛,她是玉兒,上次的隻是一場誤會,玉兒已經解釋過了。

玉兒應和地點著頭,還不忘瞟白飛飛幾眼,眼神滿帶挑釁,臉上卻滿是委屈。

白飛飛在心底冷笑,哼,裝吧,繼續裝,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咱們走著瞧。她很快恢複了剛剛的笑容,輕柔的說:該解釋的應該是我才對,一定嚇壞你了,玉兒?

玉兒有一瞬間發愣,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輕聲說道:有勞飛飛姐姐關心,玉兒沒事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玉兒先回房了。

白飛飛笑著點頭,看她這樣子,活像小昭對張無忌,隻是男主角變成了宋離。

宋離在飛飛房裏磨蹭了很久就是不肯走,因為對於飛飛他真的輸不起,不過最後還是拗不過飛飛,乖乖回房了。

宋離剛走,白飛飛走到門口,探了探頭,確定四下沒人後,關上門,坐回桌旁倒好茶才說:茶都倒好了,還不現身嗎?

鬼醫從窗台上跳下來,嬉笑著走到她旁邊:你什麼時候察覺的?

她輕抹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一進門。

鬼醫哈哈哈大笑,白飛飛鄙視地瞟著他,做賊做得這麼猖狂。

鬼醫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故意貼近她的臉,帶著幾分嘲弄:你尚且知曉,更何況是他們?

她不語,端茶的手微微一抖,茶潑了他一身。

他並不躲,隻是用手甩了甩,半天才擠出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回輪到白飛飛大笑不止。鬼醫黑著臉,卻又拿她沒辦法。

白飛飛笑道兩頰發酸才漸漸止住。等到她安靜下來才略有所思地問:你不問翳風?

鬼醫神情複雜,卻不接話。

白飛飛不死心,繼續問:你早已知曉,卻不為他解毒?

鬼醫知道躲不過,可是他又何嚐不想救翳風呢!他故意避開話題,說:覺得我冷血?

白飛飛搖搖頭,她何嚐不明白有很多事從來都由不得任何人左右,所以有些事情,既然他不想說,那她就不問。

“為什麼?”

白飛飛滿臉無奈地說:因為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鬼醫拉著她的手,良久才起身準備離開,走到窗前突然轉過身對她說:小心白玉,絕非善類!

白飛飛點點頭,看著他離去。原來她姓白,如此看來她、鬼醫與白氏家族的關係似乎過於曖昧了。想到這裏她猛然驚醒,此前朱七七在幽靈宮裏拿走的那個錦盒到底裝著什麼?被鬼醫這麼一攪和她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是時候回快活城了,雖然哪裏有很多麻煩事等著她!

白飛飛原本打算第二天隨便找個借口騙宋離帶自己會快活城的,可是人算那不如天算,她一起床就發現自己桌上多了張字條,寫著“罪不及他人”,白飛飛還雲裏霧裏,沈浪就急衝衝的敲她的門。

“宋離不見了”這是沈浪的第一句話。

很明顯,鬼醫也不見了,因為那股鬱金香味沒了。這就是那人所指的“他人”嗎?

白飛飛不可謂不氣,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個主,為何要苦苦糾纏?

沈浪似乎知道什麼,可是卻什麼也不說,而是帶著他們啟程回快活城。白飛飛也沒有別的辦法,唯有暫且相信他了。

快活城依舊繁華似錦,一派欣欣向榮。熊貓兒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感歎道:快活城依舊如故啊!

白飛飛冷笑:隻怕桃花依舊在,人麵已全非!繼而輕咬桃唇,如此暗潮洶湧,相必是大雨將至了!

熊貓兒似懂非懂,將目光投向沈浪,沈浪卻依然雲淡風輕,拉起飛飛的手說:萬事有我在,先去休息吧!

白飛飛感到他的力道有所加重,掌心觸到什麼,對上沈浪自信的雙眼,她不露聲色地將東西收入手中,衝他點點頭,無視白玉利劍般的眼光,轉身,鎮定自若地跺回東廂房。

她明知道快活王不可能就此放過自己,可是她還是留在房中不出去,朱七七來鬧過幾回後自覺無趣也就自行離去。白飛飛一直坐等天黑。

直到幾縷月光爬入窗戶,白飛飛才起身,看到滿庭月色,抬頭,滿天繁星猶如一粒粒鑲嵌在皇冠上的明珠,耀眼奪目,相比於做賊今晚似乎更適合與知己好友把酒談心,然而自嘲一番後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朝朱七七的房間走去,也許今晚是最後的機會了。

不出所料,朱七七尚未回房,她堂而皇之地推門而進,第一眼就掃到了桌麵上的錦盒,心裏不禁升起一點小小的竊喜,不過隻是向前走了兩步她就猶豫了,真的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到手?白飛飛死死地盯著它,雙拳緊握,掌心被指甲劃出幾道深深淺淺的傷痕,要放棄已到嘴的肥肉還真不是件易事。思量再三,她才慢慢鬆開手,一步步退向門口,鐵定心轉身關上門。

她還不知道自己做得是錯是對,突然從右側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扯到一邊,白飛飛慌張不已,使勁掙紮,耳邊卻傳來沈浪的聲音:飛飛,是我。

白飛飛安靜下來,抬頭看著他,沈浪笑著攤開手,是條玉龍,很是小巧精致,白飛飛湊到眼前仔細端詳,光滑細膩,是上好的祖母綠,上麵還有些小字,可惜光線太暗無法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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