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狠毒(1 / 2)

同僚談起飛天妖人之事時,何國祥已經明了卻沒有說破,足以說明此人也是個投機者。

但何國祥這個投機者根本就不合格,他始終把飛天妖人當成‘鄉野怪談’來看待,隻是想到了等飛天妖人在京師作惡以後再將其捕獲什麼的,根本不曉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在徐府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才進去拜望座主了。

明朝的門生與座主,源於會試時各地舉人與主考官的關係,主考官會選一些自己看中的弟子當做自己的學生,而自己就成為了這個學生將來在仕途上的領路人,簡單說,這就是官場上的‘幹爹與幹兒子’的關係。

文人嘛,當然要把這等齷齪事弄的文雅一些,還有當時文人之間盛行的‘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的說法,這就是明擺著把什麼門生故舊親戚朋友往官場上送,更尼瑪文雅。

何國祥當然知道這會兒徐閣老還在內閣理政,故意早來一會兒,為的是表表忠心與孝心嘛。

前來作陪的是徐閣老長子時任太常少卿的徐璠。

有點意思了不是?

這個徐璠的璠是不是跟嚴世蕃的蕃有點像?而徐璠這個人跟嚴世蕃則更像,隻不過徐璠他爹是剛爬上來的內閣次輔,嚴世蕃他爹則是內閣首輔,所以,徐璠才在曆史上名不見經傳。

如果把徐階和嚴嵩的位置換一換,那而今朝廷裏的‘小宰相’就不是嚴世蕃了,而是徐璠。

這是肯定的,因為徐階比嚴嵩更狠辣,為了穩住仇敵也就是嚴家父子,徐階做主把他的孫女許配給嚴嵩的孫子了,就是說,徐家父子和嚴家父子已經是親家了,而身為親家的徐家父子,分分鍾都在想著如何把嚴家父子弄死!

大家不要想歪了,這可不是一場單純的正與邪較量,更像是一隻毒蠍子和一條毒蛇的惡鬥,比的,當然是誰更毒了……

何國祥見到徐璠,心裏一動,正好可以把飛天妖人的事跟他說說,讓他斟酌一下,是否要告訴座主。

“是真的嗎?”徐璠聽了何國祥所說的事,蹭一下站起來,緊著發問。

別看何國祥是二品參政,在這位四品少卿麵前,根本不敢造次,他也跟著站起來了:“魯卿兄,你這是?”

“景廉兄,你剛才所說的事,屬實嗎?”徐璠急著追問。

何國祥都有點嚇到了:“是真的,我看驛站那人的模樣,也不像是在說假話,當時我以為他是在瞎編,就沒有……”

“好!好!好……”徐璠連聲叫好,在客廳裏轉起了圈子。

何國祥真是挺納悶,就算那個驛卒說的是真的,那個飛天妖人也是真的,這不就是一個惡道人為非作歹的事件麼,想辦法把惡道人抓起來就是了,徐大公子怎麼如此的緊張,還是竊喜?

徐璠在客廳了轉了一會兒,突然走到門口,吩咐道:“來人,派人去內閣告訴老爺,就說二公子突患急症,請老爺回府。”

“是。”管家下去安排了。

轉回身,徐璠又衝著何國祥問道:“這件事,你可曾告訴別人?”

“不曾!”這一點,何國祥倒是很肯定:“我明天才去吏部,方才隻是到周大人那裏坐了坐,就緊著過來拜見恩師了。”

“好……”何國祥又叫了一聲好,然後繼續轉圈子。

何國祥呆在一邊,就是想不通。

不多時,徐階回府了。

何國祥趕緊上前拜見:“門生拜見恩師。”

“景廉,你怎麼來了?”徐階隻是招呼了一聲,就問徐璠道:“琨兒怎麼樣了,人在哪兒呢?”

徐璠急著叫父親回家又不想為外人猜疑,當然得想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

徐階的二兒子徐琨就是最好的理由,他沒有官位,整天就知道在外麵為非作歹,出點事很正常,而這是徐家的家醜,徐家父子倆行動的隱秘點,也無可厚非。

徐璠答道:“爹,二弟沒事,那個飛天妖人來京師了!”

“……”徐階心裏一沉,飛天妖人來京城了,是誰找到的他,要是嚴家父子找到的,那這事就完了。

到這時候,何國祥才算看明白點了:“啟稟恩師,是門生回京述職,在途中偶遇的飛天妖人,據親眼看到飛天妖人的驛卒說,那飛天妖人化作人形,到京城裏來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徐階心裏又一動,隻要是自己先找到飛天妖人,事情就好辦。

何國祥一怔,一時間都沒明白恩師問的‘他’是哪個,索性一起答了:“驛卒見了飛天妖人之後,嚇的跑回驛站了,飛天妖人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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