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
太子令下,禦林軍收劍退下,容傾垂眸。果然,那些隻是開胃菜嗎?
“朝堂之上,百官麵前,皇嬸公然動手傷人,太囂張!”
容傾轉頭,看著摔落在地的瓷器,看著太子那陰沉的麵色,眸色涼淡,“湛王府一直囂張。而現在,在最該囂張的時候,更要繼續。不然,如何能活?”
太過犀利,又太過直白。
容傾直視太子,淡淡道,“就剛剛她們那些指控,我自刎以謝天下都不夠吧!不過,太子也料到了我不會因她們那些話就去死吧”
“所以,太子尋她們過來,除了讓我和百官聽到那些真真假假,完全經不起探究的極惡的控訴之外。主要還是讓我清楚的知道一下,我縱然是湛王妃,卻是一個眾叛親離的湛王妃。”
“如我這樣的人,不配為大元的王妃,更不配得到湛王府護衛的擁護。可是……”
容傾說著,緩緩一笑,“若是太子的目的是挑撥。意圖以她們的言辭坐實我的不堪。那麼,我可告訴太子,我信任王府的護衛,無論任何時候,我都相信他們。也因此,我可確信,無論任何的流言蠻語,他們都會堅定的相信他們的王妃。就如太子無論在何時都‘相信’莊家不會背叛一樣。”
容傾話出,百官垂首,表情微妙。
容傾一言,前麵是拉攏王府護衛的心。而後麵這句……戳中太子敏感點兒。
太子聽著,看著容傾表情變得微妙,“皇嬸要是這麼信任王府的護衛。那,可能是要傷心了。”
容傾聽了,看著太子那詭異莫測,意味深長的眼神,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麼,隨著道,“還請太子明言。”
“皇嬸很快就會明白。”話落,擊掌,一人閃身出現殿內。
看到來人,凜一握著劍的手猛然收緊,容傾心微沉。這就是開胃菜之後的大菜嗎?
“殿下!”
看著越過容傾,對著太子見禮的邢虎,凜一眼裏溢出嗜氣。
太子頷首,“你來與湛王妃說說吧!”
“是!”邢虎恭敬領命,轉頭看向容傾,神色平淡,沒有一絲不自然,更無一點兒忐忑不安,“王妃!”
“邢護衛!”
容傾那清淡的聲音入耳,邢虎眼簾微閃,隨著恢複如常。
縱然意識到他的背叛,容傾也絕不會暴跳如雷。他開始就想到的。隻是容傾這種平靜……卻並不讓人舒服。
壓下心頭那繁雜的感覺,邢虎看著容傾道,“王妃可知湛王爺昏迷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嗎?”
“向邢護衛請教。”
“是因為王妃你。”
邢虎話出,容傾眼眸微縮,凜一麵色一沉。
邢虎淡淡道,“當初在廟堂,王爺身中媚藥,陰差陽錯碰了王妃。這第一次算是意外。可之後,王爺身上餘毒發作,卻放著府中那麼多妾室視而不見,偏要親自去到容家再尋王妃。對此,王妃都不曾感到奇怪嗎?”
容傾聽言,心開始下沉。
有!她當時感到很奇怪。湛王既沒對她一上傾心,為何還放著府中那麼多嬌豔的話不用,反忍著不適專門跑去容家找她呢?
那時就想不通。隻是當時不敢問。而之後,忘記了問。現在,邢虎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
“那時不是因為王妃特殊,而是因為……”
“邢虎,閉嘴!”
邢虎話未說完,被凜一冷冷打斷。
而凜一這一開口,也直接坐實了,事有隱情。
邢虎看一眼凜一,隨著移開視線,意外沒再繼續說下去。
太子肅然開口,“容傾,你為護皇叔囂張無忌,本殿還有百官可以包容理解。但是,現在既證實,你竟是那害了皇叔的根源。那麼……本殿看在之前,你也無所知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恕你無罪。但,從此刻起,你已不適合再待在湛王府,也已無資格再做這個湛王妃。”
容傾聽著,垂眸不語。
太子繼續道,“本殿稍時會讓人準備馬車送你離開京城。之後的日子,你就暫在廣源寺待著吧!為自己做下的孽事誦經贖罪,直到皇叔醒來。一切交由皇叔定奪。”
太子這話說得仁善又仁意。可是,這殿內的人心裏卻都清楚。這不過隻是表麵話而已。容傾隻要脫離了湛王府,沒了湛王府護衛的庇護,她必須無疑。
“殿下,對於這等害的湛王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之人。下官忠諫,懇請太子殿下嚴懲!”
“動口傷人,出手殺人,這等惡毒之人,臣懇諫嚴懲容家女容傾,給那些無辜受她殘害之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