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落星儀式(1 / 3)

“咳咳……”藍笙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依舊疲憊不堪。藍笙把手抬起來,在空中劃著圓形的輪廓,然後低著聲音說:“這就是樂零後來的記憶。”

然後,藍笙又施展了一個幻境。這個幻境的真實感沒有辦法和之前那個複雜的幻境相匹敵,籬觴看了看藍笙,看他又一次垂下了雙眼,他真的精疲力盡了。在藍笙所給的最後一個幻境裏,樂零被翎闕輕易地擊倒了。之後翎闕所說的話和荊棘推測的如出一轍,翎闕就是那傳說裏背棄了火族又毀滅了冰族的女人。她粉紅色的巫術就是她羈絆的體現,而樂零就是她苦命的孩子。

那個幻境讓所有人都感覺很難受,不僅僅是因為那不切實際的近乎虛幻的破碎感,更是因為幻境總是在晃動,籬觴可以通過幻境那微弱的顫抖感覺到藍笙幾近枯竭靈力。他很想知道藍笙為什麼會這樣的付出,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以及那個不相幹的人那些不相幹的回憶。他明白以藍笙和他在幻術上的造詣,穩妥地編織完成那個幻境簡直易如反掌,但是在故事進行的過程中,藍笙一直在不斷地向幻境裏注入靈力,強烈得像是波濤一樣狠狠地拍打在幻境裏。那些靈力使得所有的幻象都真實可觸,讓所有人都沉醉在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藍笙修養了好幾天,在這些天裏一到夜晚籬觴就會躺在窗子旁邊,看著布滿烏雲的飄著雪花的天空。

沒有什麼是非對錯,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眼裏,存在的就隻有一種悲哀。這不是選擇的是非對錯的問題,而是一種束縛,來自於心中的一股火焰,那是貪婪的趨勢,否則的話,實在是想不通身為人母的翎闕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隻是為了那份不可匹敵的力量,除此之外還得到了什麼,族人的蔑視,至死沒有得到原諒的愧疚,這已經超越了選擇,這是一種束縛。

也許翎闕做的是錯的,但也是對的。也許在她看來,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因為這個族人虧欠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他感受到的是來自世界的摒棄和憤怒,甚至連一絲憐憫都感受不到。

他想起自己的小時候,他曾經問他的父親,“父親,父親。”她仰著脖子使勁的朝著天空望,拉著父親順著她仰望的方向看去,稚嫩的聲音問道:“父親,那雲朵裏麵藏著些什麼呀?”

每到這個時候,他的父親總是會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摩擦著他銀白色的頭發輕輕地說道,“是亡靈。孩子,那寫漂浮的雲朵裏麵居住著不願意離開凡世亡靈,他們彌留在這裏尋找著自己的親人,他們在死去的時候一定有著非常想要完成的事情,所以他們留了下來。”

但是,我的孩子。籬落接著說,亡靈的記憶會隨著時間而快速地流失,所以他們越是絞盡腦汁想要知道自己為了什麼留下來就越是覺得悵然若失。他們難過,他們哭泣,他們散失記憶,直到最後他們什麼都不記得,便從那雲朵裏掉下來,化成雨水或是雪花,從人間蒸發。所以籬觴,我的孩子,一定要善待那些能夠操縱風雪的人,因為他們注定擁有著脆弱的內心,有著和那些亡靈一樣可歎的命運。

籬觴每天都盯著那些雲朵,想著什麼時候才會露出天空。這樣他才能施展占星術,荊棘每天除了等待什麼都做不了,沒有籬觴占星的結果,在這幻雪神域裏傭兵團寸步難行。籬觴忽然想到了什麼,之後便走到了影落的屋子。

影落也還沒有睡,這樣一天天耽擱下去的行程讓她極度地不習慣。籬觴叩響影落的屋門,他走進去對影落說:“影落,我記得聽藍笙說起過你的劍是落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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