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反抗(1 / 1)

將看著這一幕驚呆了的阿木從地上拉起來,讓他穿好衣服,然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悠悠地將飯菜打好,端著碗帶著他走到夥房門口,這才像是剛剛想起一樣,忽然又轉過身來:“對了,這人我帶走可以嗎?”

光頭剛擦了把冷汗,卻就又被刑柯這句話給嚇住了,愣愣地站在那裏,老久才反應過來,勉強擠出一個像哭一樣的笑容:“是我不長眼,不知道這位小哥兒是你的人,否則你就算是給我一個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動他一根手指頭呀……”

刑柯沒有繼續聽光頭廢話,帶著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阿木就揚長而去。

直到外麵的腳步聲消失,夥房裏凝固的空氣這才變得緩和起來,剛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奴隸兵們,終於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

“頭兒,這人是誰呀?看著怪囂張的!”一個矮胖的奴隸兵將房門關上,轉過身來有些奇怪地問道。

“莫非就是那個瘋子?”另一位年長些的奴隸兵,在第三營區待的時間較長,聽過某些傳聞,所以就皺著眉頭向光頭老大問道。

光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就是那個古瘋子!”

“噝!”年長的奴隸兵倒抽了一口寒氣,他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聳著肩膀坐回到了椅子上,卻是再也不敢多話了。

“什麼古瘋子,他是個瘋子嗎?”矮胖的奴隸兵卻還是一頭霧水,莫明其妙地看著兩人個人。

光頭苦著起來,脫下了自己的鞋子,露出了左右都沒了拇指的雙腳道:“呶,這就是他去年給我留下的紀念。”

原來,前一茬控製著夥房的奴隸兵對於刑柯這個總是獨來獨往,好像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家夥看不順眼,於是就決定狠狠地收拾他一頓,卻不想這個消息不知怎麼的就傳進了刑柯的耳朵裏。

結果當天晚上,刑柯就提著把破舊的戰刀走進了夥房,挨個找到那幾位想要收拾他的奴隸兵,一句話也沒有說,更沒有聽他們的解釋,狠狠地劈上一刀,不論生死,就立即轉身再找下一個。

等他終於走出夥房的時候,在外麵,已經有些個被他砍傷卻未致死的奴隸兵,帶著二十個親信爪牙等在了夥房院門口。

“我那時候犯渾,也在這二十人當中。”光頭想到這裏,卻就苦笑了起來:“結果我們前後加起來二十多人一齊湧上去,卻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就全都倒下了。”

“那你……”矮胖的奴隸兵眨巴著眼睛,一臉的疑惑。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人都死了,我怎麼還活著?”光頭瞟了他一眼道。

矮胖的奴隸兵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我那時候雖然渾,卻也知道自己的小命要緊,看見那瘋子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混身是血,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趕緊躺在地上裝死。結果那天晚上,在夥房院裏,我就成了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本以為自己躺在死屍堆裏就能蒙混過去,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都很清楚,殺完了所有人後,徑直來到我的跟前,踢了我一腳,要我將夥房裏的屍體都清理幹淨,然後讓我自己動手,斬斷一雙腳指,饒了我一條命。”

刑柯並不知道自己在第三營區有著“瘋子”的稱號,但他就算是知道了,也隻會冷笑置之。奴隸營中無好人,更不存在友情,想要好好地活著,就要像狼一樣,對敵人狠,對自己也要狠!

此時的他,盤坐在帳蓬裏,一邊吃著遲到的晚飯,一邊冷冷地看著正在給傷口敷藥的阿木。

傷口已經感染化濃,用些燒開的熱水擦洗時,隱約可見裏麵粉色的腸子,阿木手中的布條已經被鮮血染透,他那張藍臉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起來,嘴裏發出噝噝抽氣的聲響,全都都在劇烈地顫抖著。

刑柯一旁看著,卻絲毫沒有上前幫把手的意思,嘴裏大口大口地吞咽著已經放冷的窩窩頭,阿木的身上的傷根本無法影響他的好胃口,常年的征戰,這點血又算得了什麼?甚至有好幾次為了隱蔽作戰,他連吃飯都要在腐屍堆裏進行。

隻是看著他那瘦得根根肋骨清晰可見的軀體,刑柯那冷冰冰的臉色終於恢複了一絲暖意,眼神也隨之變得柔和起來,猶豫著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殺了光頭他們。”

“啊?”阿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時間甚至連身上的傷痛都忘記了。

刑柯忽然有些後悔說出這句話了,阿木明顯的是灘爛泥巴,是扶不上牆的,自己就算是替他殺了光頭等人,但依著他的性子,恐怕以後還是會有李頭、張頭來欺負他。

但話一出口,刑柯也不打算收回去了,他一臉平靜地說道:“明天我就要離開奴隸營了,你卻還要留在這裏,如果不想再被他們欺負的話,乘現在殺了他們可以一勞永逸,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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