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這女人就是喜歡找刺激,那他就奉陪到底。
遲懷景背靠在病床上,雙手交叉擱在簡潔的被單上,俊美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
看著遲懷景“老奸巨猾”的樣子,琳達顫了顫心尖,直覺告訴她,某個得罪遲總的人要倒黴了。
揉了揉稍顯疲倦的眉心,遲懷景漫不經心地問道“遲炯最近人在哪?”
“遲經理最近沒有來公司,在您出事之後的第二天就報了個旅遊團,好像是要去西藏。”
眨了眨眼睛,琳達今天戴的是新買的隱形眼鏡,這讓她的眼睛有些幹澀。
“西藏?”遲懷景一怔“他去那幹什麼?”
就算是為了躲自己也不需要跑到那種地方。
聞言,琳達那張一向冰霜的臉此時卻裂出了一抹不自然,尷尬地囁嚅了幾下唇“好像,是看了幾本小說,說是雙修什麼的……”
遲懷景扶額,神色間頗有無奈,不知道那個一直站在遲炯背後的精明女人在聽到自己兒子做出的荒唐事情時,臉上的表情會不會比他更精彩。
不過這樣一來,起碼排除了遲炯的嫌疑,那麼,這場車禍的幕後人……
一個下午都沒什麼事,到了晚上,於媽還沒有從醫院裏回來,安琳就自己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裏,麵前是一麵牆的巨大電視,上麵演著什麼安琳根本就不關心,她神色複雜地瞧著手中的手機,咬了咬牙,最後開了機。
一開機,就看到了幾十條短信和十來個未接來電,看得安琳心一驚,前麵幾個基本上都是遲懷景的,後麵的就是江良的,還有其他一些警署同事的。
奇怪了,這些人怎麼一下子給她打了這麼多的電話?
安琳歪頭,正疑惑不解著,準備先點開一條短信看看,然而這時,一個電話倏地打了過來……
從好幾層的窗戶望去,外麵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壓抑而沉悶,初秋的天空總是這樣,仿佛烏雲壓住了所有希望。
這個景色映入了深邃而深沉的眸子中。
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某個小女人,淩厲的眼神倏地一變,深諳的眸子裏好似流轉著斑斕的光,遲懷景端坐在沙發上,頭上的繃帶早就在他的要求下卸了,發絲濃密烏黑,蓋住了傷痕,修長的指尖優雅地端著晶瑩剔透的雞尾酒杯,唇角上挑,綻出一絲邪魅,五彩的酒色在燈光下泛著勾人魂魄的光。
他在等人,確切地說,他在等那個女人。
她一定會來的。
果然,過了沒有一會兒,病房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下一秒,病房的門倏地被人無禮地打開,安琳一路小跑,額頭已經泛出了些許熱汗,呼吸急促,然而,就算這樣,當她打開門,看到遲懷景的第一秒,她還是毫不猶豫地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酒杯,不帶任何遲疑地盡數潑在了他的臉上!
“王八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胸口因為氣憤在劇烈的伏動,安琳瞪著眼前從容地坐在沙發上的某個妖孽男人,覺得她的肺都快被這個男人氣炸了,恨不得撕那張俊美的臉!
燈下逆光中,遲懷景英俊的臉被潑了一臉酒漬,連襯衫也沒逃得過,一滴一滴水珠從他墨染似的短發上滴落,醉意狼狽。
要是平時,遲懷景早就讓那個人收拾收拾去世了,可現在不同。
他峰眉緊鎖,抬起手撫過自己滿是酒漬的臉,一手難聞的味道……
“少奶奶!您不要動怒……”
緊隨而來的是一臉焦急的於媽,就在半個多小時前,安琳主動提出要來醫院找遲懷景,她還挺高興,尋思少爺和少奶奶的感情有進展,但她萬萬沒想到安琳會一進來就整出這麼一茬!
然而整個人都浸在憤怒的火焰中的安琳根本聽不到於媽說了什麼,下一秒,質問的話就脫口而出。
“姓遲的!你到底想幹什麼!”安琳氣得跺了跺腳,即使潑了遲懷景一臉酒水也沒有達到完全泄憤的效果,豎起了眉睫,她的話就跟機關炮似的朝遲懷景一頓狂轟亂炸“你要幹什麼?報複我?辭掉我的工作?就因為拒絕了你?姓遲的!你以為你是什麼?皇帝?太陽?全世界都得圍著你轉?!”
“安……”
“閉嘴!我還沒罵完!”
被安琳這麼一吼,遲懷景整張臉都緊繃了起來,黑如枯井的眼底迸射出陰沉的光,但卻真的沒說什麼,抿唇不語……
於媽猛地抽氣,已經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呆呆地看著安琳。
少奶奶……第一次這麼霸氣!
“遲懷景!我安琳一沒得罪你二沒得罪你親戚,不就是拒絕了你一下,你憑什麼要左右我的事情?!不跟我說一聲就把我在警署的工作給辭了?!你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