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囉嗦!”
遲懷景不滿地偏過頭,瞪她,這個笨蛋女人今天怎麼像是腦袋突然好使了呢?
“安琳,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就是為她出了一場車禍,那又怎樣?
“你還記得你一共救了我幾次嗎?光是生死之間的就有三次,剛開始可能是由於你的好心,你愛心泛濫,我正好撿了個便宜,可是後來你所做的,全是為了我。”安琳坐在他的床邊,一雙杏目裏透著倦意和憔悴,抬頭,靜靜地盯著他,粉白的唇輕啟“遲懷景,你是不是喜歡我?還是……愛上了我?”
這次沒有絲毫猶豫,她問得直接。
沒有一絲一毫拖泥帶水。
就連一向習慣於預料好一切的遲懷景也沒有想到平時死要麵子的安琳會突然這麼直白,一時有些錯愕。
左心房的律動似乎突兀地快了起來……
片刻,遲懷景揚起了俊毅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情,不急不緩地開口“那你呢?安琳,你愛我嗎?”
那你呢?安琳……
為什麼不拒絕她?為什麼不讓她死心,直接告訴她,說他根本就沒愛上她……
這是不是變相地承認,他真的是喜歡她?
“我不愛你,遲懷景。”安琳垂眉,好像這個樣子就能掩蓋住她水眸裏的狼狽,咬了咬唇,她認真地說道“所以……你也別愛上我。”
千萬別愛她……
她寧願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她回饋不了他的愛。
他的家庭,他以前的經曆,那都是她所不了解的,就像這次遲懷景為了她斷掉了三根肋骨,如果是因為她,才讓暗中的人有了可趁之機,那她寧可不想接受他任何的好,也不想讓他再為自己做任何事。
這樣的愛,她承擔不起,也沒自信能與這個男人並肩,一起站在風口浪尖。
聞言,遲懷景靠在床邊,瞳孔在一瞬間緊縮了下,隨即直直地盯著她,冷峻的臉像是一下子沒有了溫度,麵無表情,也不說話。
不愛他,她不愛他……
一次又一次威逼利誘,兜兜轉轉,最後墜入情網中無可自拔的竟然隻有他自己?!
這女人真的沒有心肝?
薄唇抿著,遲懷景默然,就這麼一直盯著她……
空氣稀薄得令人窒息。
“那個,我去下洗手間。”安琳被他盯得心裏發毛,不禁垂下眉,不敢再跟這個男人對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作勢就要走向洗手間。
“安琳!”
身後倏地響起了男人的低吼,安琳身影一顫,還未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拽上了病床。
她撩開眼皮,一眼就跌入了兩汪深潭般的眼睛。
冰涼刺骨。
直直地刺進她的心髒……
“女人,你什麼意思?”
遲懷景惡裏惡氣地吼道,毫不猶豫地拔掉了手背上的針,兩隻手臂如同鐵鉗般環住了她。
他是不是瘋了!
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敢拔針,還亂動?
錯愕地瞪大眼睛,安琳皺著眉,神色慌張地開口“遲懷景,你幹嘛?你知不知道你骨折了?”
“不知道!”遲懷景語氣惡劣地吼著,兩隻手臂將她攏得更緊,這個動作讓他胸口疼得厲害,他卻咬牙忍下痛楚,嗓音低啞,充斥著霸道“安琳!除了我,你還能愛誰?”
我誰也不愛,就算愛,也不會是你,永遠不會……
“遲懷景,你快點躺下來!你還有傷!”安琳躲閃著他的目光,小手試圖推了推禁錮住她的手臂,但又怕扯到他的傷口,所以不敢太用力。
“說你愛我!”遲懷景不依不饒地抱著她不撒手,衝她吼“安琳,說你愛我!”
他是不是有病?就算逼她說自己愛他,那又如何?愛情又不是逼出來的,再說了,他們兩個在一起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他們兩個隻是單純的利益關係,就是這樣,也隻能這樣。
“遲懷景,你別鬧了。”
安琳低下頭,聲音輕若微風。
別鬧了,這個女人又叫他別鬧了!該死!自己的舉動在這個女人眼裏都隻是鬧嗎?
她一直把自己當做滑稽的跳梁小醜?
“說你愛我!”
這貨一定要這麼強勢嗎?就跟個幼稚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