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
明叔耳朵放在老楊頭嘴邊,細細聽著他訴的一切,臉上露出悲傷沉重的表情,不斷點了點頭,又看我一眼,點頭道:“兄弟,你放心,我收他為徒就是。”
“楊叔,你醒醒,我要你活著,我要做你徒弟……你給我起來啊……明叔……你不是那麼厲害嗎,為什麼你不救救他!”
我雙眼哭的跟核桃似得,不知道事情發展成這一步。
老楊頭看了看我,微弱的示意我過去。
“楊叔……別死……別死好嗎……嗚嗚……我真的恨自己,之前我還怪你,為什麼為什麼……”
生離死別我在醫院看的太多,早已麻木了,可是對於老楊頭,我心裏總有愧疚。
之前我還生他的氣,氣他什麼都不告訴我,隻是沒想到到了最後,老楊頭不顧生死跑來救我,死的人應該是我啊。
經曆了那麼多次鬼魂手機的任務,人心在我看來,早就沒有了。
人們為了活命會出賣任何人,包括自己身邊的人。
在我看來老楊頭也是這樣。
現在我才知道,我錯怪他了。
“好好……待思思……我走了……”
老楊頭緩緩閉上了嘴,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嘴角上帶著笑意,在他離去最後那一刻,我看到他嘴唇喃喃蠕動,他再,終於解脫了。
死對於老楊頭來,的確是一種解脫,他終於擺脫了鬼魂手機。
難道對於擁有鬼魂手機的我們,永遠都無法擺脫了嗎?
還是唯有死才是我們的出路。
老楊頭死了,忽然他的魂魄化為點點零星緩緩升上了空,最後直到消失不見。
看來永遠鬼魂手機的人,就算是死,魂魄最終還是會散掉,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刻,我沉默了很久,心中也感到無限淒涼,隻好當即把老楊頭的屍體埋在老槐樹下。
“劉新,你跟我來。”
出了宅院後,明叔帶我來到他鋪子上。
明叔在鬼市開的是一家紙紮鋪,裏麵堆滿了紙紮人和紙紮用品,鬼市的鬼們平常買賣什麼,都會直接來明叔的店裏。
這個時候,鬼市早就散了,市場上沒什麼人,鬼市裏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就好像我的心一樣,沉寂下來,變得很鬱悶。
“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不管你有什麼痛苦,你是不是。”
明叔的很有道理,我點了點頭,沒有話。
明叔繼續看了我一眼,繼續道:“我和老楊頭結拜過兄弟,死前他的話你也聽到了,我這個人一向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如果不是老楊頭,我是不會收你做徒弟的。”
老楊頭的良苦用心我是體會到的,我真心感謝他,他讓我做明叔徒弟,好歹學個一招半式,及時今後遇到危險,我也可以從容對付。
“子,你運氣好,遇到了老楊頭,他也是用心良心,你真的要好好感謝他。”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
明叔點了點頭,道:“好了,多餘的話就不了,現在跪下吧,端茶給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