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也很生氣,這人是個純粹的精神病,總跟自己沒完沒了,令人厭惡至極。
“因何要殺王令史?”曹操問。
“他在那文姬府上,試圖輕薄甄宓,何其下作。”許攸道。
“你可曾親眼所見?”曹操眼中閃現出一抹寒芒。
“不曾,有人告知。”
“又是何人?”
“這……”許攸答不上來。
“信口雌黃,來人啊,將許攸亂棍打出。”曹操高聲道。
立刻有侍衛闖了進來,許攸被嚇蒙了,完全沒想到一直對他笑眯眯的曹操會翻臉,脫口道:“阿瞞,若不是我,你豈能勝袁紹、得冀州!”
曹操猛拍了一下桌案,改了口風,臉上罩著一層寒霜,冷冷道:“不用打了,將許攸收入大牢,擇期問斬。”
“曹阿瞞,你竟然要殺我,怎就忘記了少小之情。”許攸腿都軟了,這句話裏帶著哀求的口吻。
“你一句話,就抹煞了數萬將士的功勞,留你何用,亂我軍心。”曹操冷哼道。
許攸被侍衛們拖了下去,哭嚎聲震天,很快就沒了聲音,大概是嘴巴被堵住了,王連默然無語,終於見識了曹操冷血無情的一麵。
當然,許攸一而再再而三地觸怒曹操,也到了令曹操無法容忍的程度,純屬咎由自取。
曹操沉默了良久,臉上露出了悲傷之色,長歎道:“唉,到了這把年歲,仍難有一摯友,悲呼!”
“主公,若無大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曹操揚揚手,也沒了交談的興趣。
半個月後,許攸被秘密處決,沒有推到菜市口問斬,算是曹操給他留下最後一點麵子。其實曹操也並不是真心想要殺他,可悲的是,這段時間內,並無一人前去說情,許攸的人緣也是差到了極點。
曹操因許攸心情不快,再加上公務繁忙,也沒再找王連過去,而王連樂見於此,整天算計著時間,盼望著早日開展平虜渠和泉州渠這兩項運河工程。
建安十年,公元205年,春節剛過,曹操再度離開許都,前往鄴城,新一年的北伐軍事行動繼續展開。
讓王連很開心的是,曹操並沒有提出帶著他,可能看出他根本不想參與戰事。
自從甄宓生下曹叡之後,很少來蔡文姬的府上,孩子太小,怕萬一受了風寒生病,擔待不起。
除了蔡文姬,王連也不跟別人接觸,避免落下結黨營私的口實。曹操臨走的時候,又派人送來百兩黃金,算作令史的薪酬。當然,這遠遠高於實際應得的收入。
王連沒有拒絕,收下了這筆巨款,立刻給令史府和文姬府上的仆人發了雙倍工資,還有獎金,上下一派喜氣洋洋,伺候得自然更加盡心。
熟悉王連的人,幾乎都認定他一定會娶蔡文姬,對於此事也無需解釋,如此一來,王連出入蔡文姬府宅的舉動,就變得正大光明,毫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