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那曹操能履行諾言。”蔡文姬嘀咕了一句,臉色開始多雲轉晴。
心情好轉的蔡文姬,再次拿出古琴,很輕易地就彈出王連曾經吹奏過的歌曲,顯示出音樂上的過人天賦。
兩人又在琴聲和笛聲中度過了一個下午,待到王連離開之時,蔡文姬頭一次露出戀戀不舍的神情,輕聲說,公子常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王連並沒有去蔡文姬那裏,他正根據現場勘測來的數據,計算白溝工程需要多少材料,以及要動用多少人力。
相比邗溝和靈渠,白溝工程就簡單多了,不涉及鬥門等特殊裝置,隻需要修好堤壩,將淇水導入黃河故道即可。
不通的地方隻有十幾裏,卻非常關鍵,必須防範袁尚隊伍幹擾工程進度,力爭在最短時間內完成。
聽曹操的意思,並沒有動用民工的打算,王連覺得,隻需動用黎陽縣城的兩萬守軍就足夠了。
“令史大人,許大人來訪!”仆人進來彙報。
“哪個許大人?”王連正在埋頭工作,頭也沒抬地問道。
“自稱許子遠。”
是許攸來了!王連對這人可沒什麼好印象,剛從古墓出來的時候,他兩次進讒言,想讓曹操殺了自己。
小人是不能得罪的,王連放下毛筆,親自迎了出去。
許攸還是穿著那套帶著紅邊的黑袍,背著手傲氣地走了進來,王連拱手一禮,“不知許大人前來,有失……”
“無須多禮。”許攸不客氣地打斷王連的話,牛氣衝天,兀自走進了大廳裏。
“給大人上茶。”
王連吩咐了一句,也跟了進去,卻見許攸懶洋洋地坐在主座上,八字眉不停上下抖動,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占據主人的位置,沒有禮貌。王連坐下來,臉色不太好看,直到仆人端來熱茶,這才問道:“許大人找我何事?”
“三年前,曹阿瞞想要留下淳於瓊,被我一句話,如今已成白骨。”許攸冷聲道。
“許大人,別在這裏威脅我,耽誤了白溝進程,誰也擔不起。更何況,我也不記得何處招惹過你。”王連喝了口茶,也沒敬許攸,表示不屑。
“你難道不知我跟曹阿瞞的交情?”許攸不甘示弱,繼續威脅。
“你們的交情,跟我有什麼關係。”王連根本不買賬。
見硬的不行,許攸的口氣緩和下來,嘿嘿笑道:“王令史,開鑿白溝確為攻克鄴城之妙計,你雖年輕,倒也是一等人才,智謀過人。”
“大人過獎,我隻會修渠,出謀劃策是您這樣的高人。”王連也不想跟他發生衝突,這才舉手敬了一杯茶。
許攸隻是輕輕抿了一口,隨後提起筆,也沒經過王連允許,就在攤開的設計圖上,寫下了一行字:白溝通,鄴城東,築土山,挖深溝,袁尚必敗,冀州平定。許攸留。
“加上這些,妙計方才周全。”許攸撫掌笑道。
王連真想把許攸揪過來一通暴揍,這是什麼人啊,隨便在圖紙上亂寫亂畫,而且,留著這些字,分明有搶功勞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