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要歸於虛空,這幅皮囊百無一用。”王連道。
“嗬嗬,王功曹此言,乃世外高人之語。”楊厚讚了一句,又問:“不知二位遠道而來看望老朽,有何見教?”
“請為這位姑娘看一下前程。”王連指了指馬紅央。
馬紅央頓時笑逐顏開,故意揚起小臉,方便楊厚能看得更清楚,然而,楊厚隻是掃了兩眼,就陷入沉默。
“老先生,直言無妨。”馬紅央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七上八下。
“流落嶺南之地,半世孤苦無依,空有一腔熱血,終為糟糠之妻。”楊厚緩緩說出一段話,馬紅央驚呆在當場,她可是堂堂太守之女,怎麼會落得如此淒涼下場。
王連輕輕發出一聲喟歎,果然跟曆史寫的一樣,馬臻被誣告犯下重罪,而馬紅央的結局是流放,最終找個普通男人嫁了,心高命苦。
“王功曹可是早便看穿此事,特來找老朽驗證?”楊厚笑問。
“老先生,我可是要嫁給王功曹的,難道他,他……”馬紅央已經哭了,哽咽著搶話道。
“何必強求!”楊厚搖頭。
“紅央,你先去外麵,我有事情單獨跟老先生說。”王連凝重地說道。
馬紅央很不情願,擦著眼淚出去了,王連這才起身拱手,“老先生,看透不能破,才是令人心痛之處。”
“你想讓我護下這名女子?”楊厚收斂了笑容,認真地問道。
“是她一家人。”
“十年前,我曾經與馬臻有過一麵之緣,其壽元五十有四,不得善終。”楊厚道。
“馬太守一心為民,修建鏡湖,造福萬代,本是功載千秋之人,卻要落得如此結局,上天不公啊!”王連激動地說道。
“如此亂世,又有多少冤魂飄蕩。”楊厚歎了口氣。
“老先生,我從光祿大夫張綱得知,你這裏任何人不得擅入,還請保護馬臻一家人。”王連懇切地說道。
“先告訴老朽,你從何處來,又要去何處?”楊厚問。
“說出來您也未必相信,我來自一千八百多年之後,當然要回到那時去。”王連道。
“匪夷所思!”楊厚感慨一句,喃喃道:“如此便不奇怪,你能知曉今時之事。”
“也不全知道,畢竟曆史的記錄有限。”王連道。
“要想讓我化解馬臻之災,你又能給我何物?”楊厚問。
“十萬兩白銀。”王連道,“我若是不能帶來,馬紅央也會悉數奉上,絕不食言。”
“黃白之物,我並不缺,也無大用。”
王連想了想,頗有些不舍地從懷中取出玉笛,雙手托著放在楊厚的桌上。隻是掃了一眼,楊厚便激動起來,脫口道:“此乃鳳鳴笛,曠世奇珍。”
“是我從秦朝帶來的,用於消愁解悶,老先生若是喜歡,拿去便是了。”王連道。
“王連,難得你有如此悲憫之心,剛才是戲言,鳳鳴笛你且拿回,待我想個萬全之策,讓馬臻一家可以脫難。”楊厚說著,起身將鳳鳴笛還給了王連。
“躲在你這裏不行嗎?”王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