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後,百裏清顏與明鬱兩個人就從另一邊超過了走在前麵的一行人,先一步往更上麵的山頂而去。
在快到達山頂時,確如百裏清顏之前說所說的那樣,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並且開始分不清方向,好像突然陷入了一個迷陣一樣,四周除了白還是白。
“那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覺得他們現在一定就在山頂。”
明鬱沒有說話,已經開始冷靜地審視起四周。這是出來後第一次“交鋒”,他必要破了烏雲的陣法不可。
山腳下,完全非百裏清顏所料想的那樣在山頂的烏雲和夭華,還在洞內好好地呆著。
長時間的安靜後,烏雲忽然出手解了夭華身上的啞穴。
夭華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閉著眼,好像已經完全睡過去。
烏雲微微皺了皺眉,覺得不太可能,對夭華喚了聲後又解開了夭華身上的其他穴道。
穴道一解,夭華整個人往前,就朝烏雲懷中直直倒了過去,額頭發燙。
烏雲坐在夭華的對麵,雖然不遠,但也不是特別近,中間隔了大概有兩步的距離。
對於直接倒過來的夭華,烏雲幸好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不然她的額頭非磕在他的膝蓋上,然後整個人倒地不可,“坐好了,別又故意給我耍什麼花招。”
夭華沒有任何反應,身體與之前暈倒時差不多,軟綿綿的。
烏雲再警告了一聲後,慢慢感覺到夭華似乎並非在裝,皺著眉騰出另一隻手來撫向夭華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頓時立即清晰地傳入烏雲的手掌心,她發燒了?
烏雲的眉一時不由皺得更深。
夭華已毫無所覺,不久前才昏迷過,後來醒了過來,可接下去又走了那麼長一段雪路,雙腳都已經凍麻木,沒有知覺,寒氣更是不斷從腳底蔓延上來,滲入四肢百骸,但又始終一動都不能動,隻能這麼硬生生挨著,不凍死才怪,發燒也就顯得很自然了。
烏雲接著再靠近夭華一分,將手伸向夭華被反綁在她自己身後的手,為夭華把了把脈,然後試著輸點真氣給夭華,為夭華驅寒。
夭華無意識中本能地往溫暖的地方貼近,在烏雲靠過來的同時自己也往前貼上去。
烏雲身上沒有藥物,茫茫雪山中也找不到什麼退燒的藥,並且就算找到了也根本沒辦法將藥煎起來給夭華喝,一時間除了為夭華輸點真氣外,似乎再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做,就連身上的外衣也已經包裹在小奶娃身上,沒有多餘的了。
片刻後,夭華的身體依舊沒有任何好轉,額頭還是很燙很燙,身體也還是很冰冷。烏雲輸入的這點真氣對夭華來說簡直杯水車薪,畢竟烏雲自己也已受了重傷。另外,不但如此,夭華還被繩索牢牢反綁在身後的雙手在冰冷中也不覺漸漸僵硬與發麻起來,多年來都很少有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