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甚至也會想,如果她當年先遇到的人是他,而不是那個人,一切是不是會不同?
但這也隻是如果而已,所有已經發生的事都已是事實,不可能更改,心頭的那道傷令她至今還避忌之深。幾日前又突然被烏雲那廝給揭開,那朵可惡的雲真不愧為她一直以來的死對頭。
下一刻,暫時先硬生生壓下心頭的一切,夭華冷冷地重新審視起關押明鬱的玄鐵囚籠。
明鬱自站起身與轉過身來後,視線就再沒離開過夭華半分,眼底心底都隻有夭華一個。不管她剛才的話到底有多傷人,也不管她為什麼開口就要這麼說,但她現在出現在他麵前來救他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隻要等他出了這裏,他一定會重新讓她回到他身邊,任何人也不能阻攔。
至於烏雲,烏雲他既然已經知道當年是他引夏侯淵晉來的,這個仇就絕不可能放下,而他明鬱也絕不可能讓夭華知道這件事,一如他不會讓夭華知道她和那個人是親兄妹一樣,盡管兩者的實質很不同,所以他和烏雲之間注定了誰也容不下誰,兩個之間隻能活一個,鹿死誰手就看下一局誰更勝一籌了。
半響,在石壁上的夜明珠的照亮下,也在囚籠中的明鬱的目光下,夭華緩步再走近,一直踏上包圍著囚籠的水麵,就這麼站在水麵之上,伸手試探性地覆上囚籠的玄鐵,看看能不能用內力將它震斷。
明鬱的手在這時一把覆上夭華握住其中一根玄鐵的手手背。這麼近的距離,夜明珠的光亮照在她臉上,她可知道這些年來他每次不管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想的都是她?腦海中出現的人也全都是她?
夭華沒有動,近距離對上明鬱的雙眼。熟悉的容顏,熟悉的神色,及更加熟悉的倒映出她身影的黑眸,一刹那仿佛突然回到了過去,這七年的時間間隔好像頃刻間變得不複存在,但明鬱手心的冰冷卻又在清楚地提醒著夭華什麼。
明鬱看著夭華的目光幾乎一眨不眨,黑眸近乎滴出水來,若不是有玄鐵欄杆攔著,恨不得直接將外麵的人擁入懷中,三個積壓在心底已久的字終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好想你。”
“可惜,本宮一點也不想你。別以為本宮今天是特地來救你的,本宮隻是不小心遭了別人的算計,意外進來,更意外看到了你而已。我們之間的一切,時至今日,你以為還能像從前一樣?”冷言冷語明顯更甚一分,說到這裏的夭華試著抽回手。
“至少我還和從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尤其是對你的心。”明鬱的目光依舊堅定,字字從心底發出。
“這隻能說明你自己傻而已。本宮現在的心裏,早已經沒有你的身影,若不是此刻意外進來,都已經快將你忘了。別以為本宮現在隻是故意這麼說說而已。”話落,夭華一把用力將自己的手從明鬱的掌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