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沒有說話,不發一言地抬步跟上去,一邊走一邊試著再暗暗運功調息了一下,心中豈會感覺不出來夭華此刻需要他協助,想盡快離開這裏,所以孩子現在雖然落入了夭華手中,夭華也應該不會怎麼傷孩子,至少眼下不會。有的時候,不是他非要動怒不可,隻是事關孩子,他不能讓她傷孩子半分,因為這也是她的孩子。可每次不管他怎麼動怒,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對她出手,表麵看似無情,就算真的傷了她又豈會傷重。可以說,天下任何人都可以傷這孩子,唯獨她不可以。而天下任何敢傷孩子的人,除了她之外,他都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夭華留意著身後的腳步聲,這可都是小奶娃的功勞,也就勉強大發慈悲一回,不硬推他了。
在這個時候本該漸漸睡過去的小奶娃,不知怎麼的,過了已會兒後慢慢從夭華的懷中主動抬起了頭來,盡管夭華從始至終都隻有一隻手抱著他,並且抱的姿勢也很不對,但小奶娃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看著夭華的側臉不知不覺抿唇笑了起來,極易滿足。
夭華不知道小奶娃在笑什麼,垂眸瞥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很嚴肅很嚴肅地發出警告:“不許笑,再笑的話就將你丟下去了”!
小奶娃不知有沒看懂,頭又埋入夭華懷中,笑著靠著夭華。
不久,到達新密道挖掘的地方,隻見新密道挖掘的地方同樣滿目瘡痍,地上到處都是石塊。仰頭往上看,上方還是漆黑如墨一般,什麼也看不清楚。
另外,仔細看,可看到一些大石的底下明顯壓著人。
那些人,或露出一隻手,或露出一隻腳,或露出半邊身子,有的還血跡斑斑。
夭華看在眼裏,真恨不得硬生生捅了上麵,對空空蕩蕩地四周開口道:“還有沒有人活著?全都出來。”
挖掘新密道的一幹人,在事故突發生的時候,還在不斷爭吵與打鬥之中。對於突如其來落下的大石,與之後越落越多的大石,或急於閃躲,找個可以躲避的地方躲避起來,或閃躲不及,就成了大石底下的亡魂,被大石活生生壓死。
聽到夭華的聲音後,暫時躲避起來的那一部分人一個接一個地慢慢走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夭華順著聲音看過去,粗粗估計此刻從四周走出來的人全部加起來也不超過之前的一半,直截了當問道。
走出來的人,也就是眼下的活下來的人半數人,對於夭華的問題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得上來,他們自己也都一頭霧水,不知上麵突然出了什麼事。
夭華沒有聽到回答,但從走出來的這些人臉上已經看到了答案,看來這件事與這裏無關,那是上麵出了問題?夏侯淵晉炸毀了密道還不夠,還要將上麵也炸塌了?
烏雲雖看不見,但已不難想象麵前的情形,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就目前來看,似乎也隻能先歸咎於夏侯淵晉了,麵無表情地直接下令道:“好了,現將這裏都收拾掉,將屍體都抬到一邊去,然後進去看看挖掘的密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