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蕭恒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居高臨下地坐在正前的上方的龍椅上,也平靜地聽著。對於這件事,他其實昨夜就已經知道了,也知道夏侯淵晉連夜去看過那夏侯贏,他倒也想聽聽夏侯淵晉等會兒會怎麼解釋。
澹台荊沒有說話。今天一早,就在他準備前來上朝的時候,在案發現場查看了一夜的澹台玥趕了回來,問他“那妖女回來了沒有”後,就對他說了他的打算,那就是將這件事全都推到夏侯贏一個人的身上,從而牽連整個夏侯府,還有夏侯淵晉。如此一來,即將到來的大婚就鐵定要擱置了,然後他再趁機解除與夏侯府的這門親事,應該會容易成功的。最後,等這門親事一除,就盡快除去妖女,決不能留活口。
對於此,他澹台荊自然也有想過,最後沒有回複澹台玥,隻簡單說了一句“到時候視情況而定”。這個情況,指的當然不是朝堂上這些文武百官的反應,而是指正前方的蕭恒的態度。蕭恒這個人,深不可測,城府又太深,讓人琢磨不透,他澹台荊自認縱橫官場幾十年,但仍不得不說實在把握不準蕭恒的心思,不知道他最終到底是想治夏侯府的罪,對付夏侯淵晉這隻老狐狸呢,還是想保夏侯府。對於這點,他必須要看清楚了。
半響,此起彼伏的聲音終於有所減弱下去。該說的都已經差不多讓人說了一遍,想說的人又都已經差不多開過口後,這些人動作一致地重新麵朝正前方的皇帝蕭恒,等候蕭恒的決斷,“還請皇上明斷。”
蕭恒沉默了片刻,“好了,眾愛卿別急。來人,先馬上宣澹台玥進殿,朕要親自詢問昨夜的情況。現在,在澹台玥還沒有來之前,先稟告其他事情吧。”
文武百官聞言,勉強暫時按捺住,一邊稟告一邊等著澹台玥到來。
不久,聽到傳召後匆匆趕來的澹台玥進宮,進入大殿中,一路走到大殿的正中央,“臣參見皇上。”
“免禮。昨夜的情況如何,你現在且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具體說說,不得隱瞞,也不得欺騙。”蕭恒的聲音沉穩有度,威嚴自成,一襲龍袍在傾斜入大殿的晨光下熠熠生輝,與殿內圓柱上的純金盤龍相形益彰,有些不容人直視。
澹台玥在來的路上已經將整件事又梳理了一遍,並且已經完全想好了對皇帝蕭恒的說辭,開口前再看了一眼在場的澹台荊後,便麵不改色地朝蕭恒稟告,“皇上,昨夜我和之前一夜,徹夜在外巡視,意外看到一個可疑之人,尾隨了一陣後不想被他給逃了。後來,在昨夜那座府院外麵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急忙進去後正好親眼看到夏侯贏在行凶。他被臣打敗後,麵具是由後麵趕到的衙役掀的,在場所有人包括臣全都親眼看到,確實是夏侯贏無疑。”
蕭恒聽完,轉頭看向夏侯淵晉,“夏侯愛卿,不知你對此可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