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在這時一把扣上夏侯贏的手腕,“這位公子,你確定你的這隻手沒伸錯?”
夏侯贏錯愕、意外而又再度一驚,隨即驀然對上麵前這雙近在咫尺的,毫無征兆睜開的,似笑非笑朝他看來的雙眼,她不是已經中了他的迷藥昏睡過去了,並且已經被他親手點了穴嗎?怎麼還能動?還這麼有精神?難道……一刹那,猛然意識到某種可能性的夏侯贏不覺脫口而出:“你剛才全都是裝的?”
“公子現在才知道,會不會已經有點晚了?本宮原本還一直在等著你真出殺手,糊弄糊弄你再裝個死什麼的,又或者直接被你抓回去好了,正好讓本宮省省力,可以直接去見那朵令人討厭的雲。倒不想,你似乎對本宮很有興趣,非逼得本宮走另外一條路。就比方說,來硬的,抓住你,好好拷問拷問。”夭華毫不掩飾地嗤笑出聲,接著目光略微下移,對著夏侯贏臉上的半張麵具挑了挑眉,“這麼多年來,從來隻有本宮玩弄與調戲別人的份,還從沒被人像剛才那樣‘輕薄’過,倒是新鮮。這位公子,是時候讓本宮好好見見你麵具下的如山真麵目了吧?”
夏侯贏不答,沒被夭華扣住的,先前不自覺握緊起來的那隻手已然在夭華說話的過程中悄然運力,眼見夭華伸手過來掀他麵具的一刹那,就快若閃電而又毫不留情地一掌襲向麵前近在咫尺的夭華。他實在是太大意了,這個妖女和那烏雲一樣不容小覷。
夭華動作迅疾地側身閃躲,勉強先鬆了夏侯贏的手腕。
一轉眼的時間,兩人就在門窗緊閉的房內打大了起來。
桌上的火燭,在兩人動起手來的下一瞬間就已經被熄滅,動作太快分不清到底是誰出的手,又或者是兩人同時出的手。很顯然,兩人都很有默契似的盡量不發出聲音,不讓院外把守的那些人聽到,從而不驚動澹台府內的人。
自夏侯贏進入房間後就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窗戶外麵的那名夏侯贏親信,屬於唯一的例外,一直靠在窗外的牆上謹慎地聆聽著房間內的動靜。察覺到房間內的燭光突然熄滅,裏麵隱約有打鬥聲傳出來,這樣近的距離自然不同於在院門外,聽得當然清楚很多,頓時意識到房間內的情況不對,就立即打開窗戶進去。但還來不及看清房內的情形,身上已被點了穴,瞬間僵硬在剛進去的窗戶處。
夭華與夏侯贏還交著手,一時半刻間勝負難分。但就算是這樣,要對付一個突然進來的人,對夭華來說還是小菜一碟,直接先抽出一隻手點了他的穴道再說,免得礙事。今夜,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再讓麵前這個帶著半張麵具的人給逃掉。要是再讓他逃掉的話,她夭華的名字就索性倒回來寫了。
夏侯贏對於夭華的武功,一直都隻局限於從傳來的消息上看到的而已,上次在海上也沒有親自交過手,現在算是首次,沒想到她的武功竟真如消息上所說的那樣高,甚至遠在他之上,他雖然還勉強與她打成平手,但再繼續下去遲早會輸。今夜,真是大意又失策,昨夜那般銷毀院落的匆忙離去,今夜竟自己送到這妖女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