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粉,快點。”
“誒……趕著去投胎啊。”
兩人一前一後,在日頭漸升的天幕下跨進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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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九龍重案A組辦公室內,李柏翹躬起身子,雙手撐在鍾立文座位的椅背頂端,目光定格在電腦屏幕上:“是惡作劇,還是好心人提供線索?”
許文詩飲一口手底的水,隨意將陶瓷杯子放於辦公桌麵:“會不會是發錯了?要不要回複一下問問?”
“有見地。”鍾立文毫不吝惜地抓住每一個機會讚美自家女朋友,“那我真回了啊。”
“再等等——”許文詩托住下頷,仔細地思索片刻,而後將手離腮,向前一指:“你們不覺得這張圖,很像某種科學分析結果嗎?”
鍾立文隨著她的提示認真地思考起來:“黑色豎條底紋,不同的白色亮帶,像是……生物或者化學的某方麵分析圖,或者數學方麵什麼統計結果圖解。如果是前者,倒可能是鑒證科給我們的新分析報告,但是發件郵箱號碼又不是鑒證科的公用郵箱……該不會是鑒證科某個人的私人郵箱吧?”
李柏翹脫口而出:“不是唐醫生的,也好像不會是淩法證,我記得淩法證常用工作郵箱開頭是她的姓氏首字母L,但這個發件人是G。”
盧天恒與何禮賢跨進A team辦公室,正見得這一幅場景。
“你們在研究什麼?”何禮賢對小組成員們集體趴在電腦前的畫麵好奇心驟然升起。
李柏翹簡潔地回答:“剛剛有不明身份的人往我們A組的公共郵箱內發了一封電郵,郵件名稱叫‘請查收’,一個字正文也沒寫,隻附件了一張不知道是什麼的圖,還有一個我們目前安裝的常用辦公軟件都不能打開的、好像是數據報告之類的東西。”
何禮賢眸中星光閃現:“咦,他速度那麼快?”
“誰?”鍾立文與程小雨齊聲轉頭反問。
盧天恒望一眼屏幕上的黑白圖譜,語帶輕鬆地解釋:“剛才我們去慈愛醫院找高立仁醫生問話,請他發了莫敏兒的DNA圖譜給我們,想確認一下莫敏兒跟傅晚晨到底有沒有親緣上的關係。”
“你不早說!”鍾立文呢喃一句。
何禮賢爭鋒相對:“老兄,我們才回來,怎麼說?”
李柏翹頗有內涵地笑起來:“打個電話要不了多少時間的,以Lo sir的薪水,不需要心疼那一蚊雞不到的話費吧。”
盧天恒輕挑了眉毛以示不悅:“我們沒想到他動作那麼快。”
“Ladies and孩子們,有料到。”韋世樂奔逸絕塵地跨進屋子,似乎已將昨夜的忐忑拋棄在夢中,打破了他們的嘴上逞風,向鍾立文和許文詩拋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兩位隊員不明所以,相對一視,彼此眼中皆流轉著茫然的情緒。
程小雨將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裏,勇敢地搶奪了自家頭兒的話語權:“昨天我們不是在立文家裏推斷出,傅晚晨身上新的屍斑可能是由於凶手用箱子裝屍體拉到棄屍現場所造成的嗎?今天我和Happy sir調查了徐力行近日的動向,發現他在案發後果然少了一個旅行箱。當然據他所說,是送給了下人馬姐的兒子。我們找到馬姐,證實確有此事,而且他兒子今天上大陸,正好帶著那個箱子。這是不是太巧合了呢?要是等他出境了,想要找回來做證物就很難了。我們覺得徐力進贈送箱子的舉動有些反常,所以趕到關口去,幸好還來得及截住馬姐的兒子,將箱子帶回來,現在已經交給法證科做血跡檢測了,可能很快就會有結果。”
她神采飛揚的模樣,仿佛真相的曙光已經在向她招手。
“果然是大料。”何禮賢輕聲坐下,“那DNA圖譜……”
“同時進行。”韋世樂簡明扼要地回答,已經掏出Pad點擊轉發鍵,迅速地修改了郵件題目,而後把圖譜轉給了鑒證科。
程小雨拿起手機調出了,而許文詩已經快了她一步。“呼喚婠月,我們剛才往你們科的郵箱發送了一張莫敏兒的DNA圖譜和相關數據,麻煩你們檢測一下,跟這單案件死者傅晚晨有沒有血緣關係?”
片刻之後收到新消息提示。
“麻煩你們幾個靜一靜,我聽不到婠月的話了。”
室內的小幅度鬥嘴在許文詩厲聲囑咐的聲話語終於安靜,然後眾人便聽到了手機擴音器裏播出的聲音:“我看到了,微衛星DNA的圖譜和數字化分析。你們行啊。我這邊還有別的case,隻能抽空做,爭取一天之內給你們結果。另外血液測試那邊,顏兒正在努力,要確定性的答案需要多做幾步,請耐心等待。”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韋世樂輕輕叩打桌麵:“全體就位,開會。”
“Yes, 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