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見他回來,嗬嗬一笑,“怎麼樣,我沒用吧,郡主對錢向來不看重,別一百兩,就是一千兩甩出去都不帶心疼的。千金難買心舒坦。”
“所以我們才更要替郡主守好家業,”林全瞪著他道:“該大方時是要大方,但該節省的也不能浪費。”
林安就翻了個白眼道:“難怪我爹屬意你接他的位置,你倆真是……”太像了!
要知道林安才是林管家的兒子啊,林江還在的時候就屬意他做下一任大管家,而林清婉也一直將他朝這個方向培養的。
還是後來文園那邊需要人才暫時把他調過去。
林安瞥了林全一眼,去年春,因為大姐出嫁,需要定陪嫁的人選,他爹就把他的名字給報上去了。
當時姑奶奶要把他留下來,以後要做大管家,結果他爹竟然他覺得林全比他更合適!
林全哪兒比他合適了?
這人比他老,比他認字少,比他見識少,可他現在知道了,因為在替主子省錢這事上,他倆太像了!
林安瞥了他一眼便去找林清婉彙報事情。
林清婉正提了筆在孔明燈上畫畫,順便提下自己的新年願望。
其實她每年許下的願望一直隻有一個,這一次也不例外,願玉濱平安喜樂,健康長壽!
十眨了眨眼,問道:“郡主,這人是誰?”
林清婉笑了笑道:“是我侄女,這世上唯一跟我血緣最親近的人了。”
十恍然,然後看著林清婉臉上的柔意道:“玉濱姐一定很幸福。”
林清婉笑了笑沒話。
眾人共同的努力下,晚上的慶功宴順利舉行。
徐廉請了林清婉上座,然後舉了杯道:“四十多年了,自林公之後,我們東北軍一直是守成,從未能收回一寸失土,但今日我們一口氣收複了雲幽兩州,可謂是揚眉吐氣!”
“可這不僅是我東北軍的功勞,更有賴於林郡主的幫忙,今日,我們敬郡主一杯。”
林清婉連忙舉了杯起身笑道:“在前線衝鋒陷堅的是你們,我如何敢居此功?這一杯敬所有在戰場上拚殺的將士。”
罷一飲而盡。
下麵做的人連忙起身回敬,有個大嗓門就哈哈笑道:“郡主豪爽,但我們都知道好歹,我們守著定州那麼多年了都收不回失土,這一次能收回全靠郡主的離間計,要不是您讓遼營內亂起來,我們哪裏能趁虛而入?”
“行了,行了,沒讀幾書就別賣弄文采了,免得惹郡主笑話。”
大嗓門就瞪眼道:“我怎麼就惹郡主笑話了?我剛才的話那句不對,你提出來。”
坐在他對麵的參將便冷笑道:“沒有不對,就是從你嘴裏出來怪怪的,所以叫你別賣弄文采,反正你長得這麼醜,郡主看到看不上你。”
林清婉正微笑著喝酒看戲,突然聽到這話忍不住嗆了一下。
徐廉也嗆得不輕,咳了兩聲才瞪眼怒道:“盛仁,單藩,你倆胡鬧些什麼?”
大嗓門卻是直接站起來,目光炯炯的看向林清婉道:“大將軍,我沒胡鬧,林郡主,你就給句痛快話吧,我看上你了,你願不願意娶我!”
眾將士聞言哄笑起來,有的人直接拍著桌子大笑,就連蘇章和徐廉都忍不住樂了一下。
他這才發覺不對,紅著臉道:“不,不是,是嫁給我!”
對麵的盛仁潑他冷水,“癩蛤蟆想吃鵝肉!”
林清婉也忍不住笑,“你可知道我是有丈夫的?”
“他不是死了嗎?”
“是啊,他是死了,”林清婉歎道:“可他還活在我心裏呢,除非我忘掉他,不然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成親的,而這世上能叫我忘記他的人,目前還沒有。”
單藩失望的坐下,又努力了一把,“郡主真的不考慮不考慮?我,我,其實誰娶誰嫁我也不是很在意的。”
眾人再次噴笑起來,還有人起哄道:“郡主,俺也不介意,您看我比單藩長得還好看,我也願意嫁您。”
林清婉就笑眯眯的點頭道:“不錯,不錯,很高興你們能有這個覺悟,以後你們要是有了喜歡的姑娘,也這麼跟她,這麼做,哪愁找不到媳婦,過不好日子?”
徐廉也拍了拍桌子,“今晚這頓不僅是慶功宴,還是元宵宴,正過節呢,你們別瞎胡鬧,郡主是你們能娶能嫁的嗎?她要是樂意,別嫁了,就是娶,我也把我兒子送過去。”
蘇章就笑道:“那可不行,你那兒子都成親了,哪裏配得上郡主,我兒子還差不多。”
徐廉就笑罵,“你兒子毛都沒長齊呢。”
幾人嬉笑著算是把這事揭過去了,既不讓林清婉為難,也沒讓單藩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