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見她略過周通不，便擔憂的握住她的手，尚丹蘭便笑道：“嫂子不必為我擔心，我心裏明白得很，我這家裏從太婆婆到公公婆婆都是好的，他雖氣些，卻還不是太壞，我也不指望把他教得多好，以後能幫襯一些家裏，不嫌棄我們娘幾個就行。”
方氏垂下眼眸，便知道尚丹蘭在這裏家裏話語權還是有限，看來還是得去求林清婉。
她有些坐不住，卻又不好貿然上門，便道：“你現在就派人給林姑姑去封帖子，明我就帶著你侄子去拜訪。”
“也好，時間緊急。”尚丹蘭立即讓人去送帖子，拉著方氏道：“明我跟嫂子你去。”
“不必，你還沒三個月，正是要心的時候。”方氏胸前還藏著老太太給的私房，明見林清婉肯定要給她一些走動的錢，她不太想尚丹蘭知道這筆錢的存在。
尚丹蘭現在自然是好的，可尚家真的要保不住，以後她和兒子就全靠這筆錢了。
方氏第二一早便抱了孩子去林家別院，林玉濱親自在大門處迎她，一見麵便問，“大表嫂，外祖母她怎麼樣了？”
見她一臉急切，方氏心一鬆，扶著她落淚道：“老太太還好，隻是心裏急，我出來前已經暈過去兩次了。”
林玉濱便憂心不已，伸手抱過孩子道：“姑姑在裏麵等您呢，侄兒給我帶著吧。”
她低聲道：“你放心，姑姑她早有準備的，你有什麼話就和她。”
方氏便立即道：“那我先去拜見林姑姑，孩子先交給你了。”
林玉濱點頭，抱了孩子去花園，有些心不在焉的想外祖母，她的年紀是真的很大了，遭此打擊也不知對身體的影響多大。
方氏一見林清婉便跪下，林清婉連忙伸手扶她道：“你我何必如此客氣，快起來。”
“我這是不好意思，此次前來是求姑姑辦事的。”方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她的年紀比林清婉還要大幾歲，此時卻跟個孩子一樣嚶嚶的哭泣，“我這也是沒法子了，二老爺做的事我們全然不知，如今兩眼一抹黑，連門路怎麼走都不知道。”
林清婉歎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二姑奶奶先前已經派了人去和各家打探消息，但他們一聽是尚家的人便閉門不見，如今我們能求的人也隻有周大人和姑姑您了。”
林清婉便道：“昨日周大人來找過我了，二太太告訴了他好幾個地方，隻要能抓到那些細作，立了功，等四皇子來，我一準給你們求情。”
方氏便期盼的問，“林姑姑，我們尚家能保住嗎？”
“總有六七分的可能吧。”
方氏捂著胸口不出話來，半響後方才猶豫道：“林姑姑，若是大房和二房分家，大房保住的可能性……”
這是昨尚明遠悄悄讓她問的，林清婉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後道：“你們兩家若不是有爵位牽扯，早應該分家的。”
方氏便知道她是讚同此舉的，揪著帕子聲問，“那要不要寫義絕之類的書？”
林清婉抬眼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搖頭道：“那樣對明遠不好。”
方氏就憂心的蹙眉，若是不義絕，那別人不會還當他們是一家嗎？
林清婉思索片刻，問道：“老太太現在精神如何？”
方氏強笑道：“我出來的時候身體看著還行，可得知消息後她暈了兩次，大夫還沒來得及看官兵就來了，府裏留的大夫醫術不怎麼樣，所以……”
林清婉微微點頭，看了眼外麵的色道：“你要不嫌棄就住在我這裏吧，我明日去看看老太太。”
“我陪您一塊兒去。”方氏從懷裏拿出幾張銀票塞林清婉手裏，忐忑道：“侄媳婦知道，這走動得上下打點，這點錢……”
“你收著吧，”林清婉將錢推回去，認真道：“不必跟我推來讓去的，我是真的用不著這個，以後你們安家置產都要用錢，省著點花吧。”
方氏感動不已。
林清婉起身叫來白楓，道：“收拾出一個客院來安頓好表少奶奶，讓大姐兒收拾收拾，明日我們去尚府看看老太太。”
林玉濱自然是不用收拾行李的，但卻要收一些送給尚家的東西，現在尚家被圈，許多東西都缺。
林玉濱連忙去給他們準備東西，除了吃的，便是給尚老夫人的藥了。
其他人還罷，尚老夫人的身體卻是不能輕忽的。
林清婉坐在書房裏思慮良久，最後還是從多寶架上拿下了一個盒子，打開來。
裏麵正躺著一柄玉如意，正是當年尚老夫人給林玉濱的定禮。
當時兩家親事不成，但這玉如意尚老夫人也沒收回去，一直留在林清婉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