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天下第一煉丹房本身建在一株巨樹枝椏上。
所謂地牢,並非是地下,而是煉丹房下麵的巨樹枝椏中,當初是桂友倫為了懲戒弟子設立,和大宇皇朝的官牢比不得,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地牢四麵無窗還設有陣法,雖說有個窗戶,但不到時間基本不會打開,至於送吃食是不存在的,王權富貴送初蘭進去的時候,就扔了一個月量的辟穀丹進去,肯定不會餓死。
葉謙這幾天不聞不問,天下第一煉丹房也沒人虐待初蘭,就是不管不顧而已。
天下第一煉丹房的所有陣法權限都在葉謙手中,也不需要王權富貴過手,葉謙直接打開地牢的大門,帶著王權富貴走入地牢。
地牢之中,姬女初蘭素顏朝天斜倚著牆壁坐在地上,臉上帶著病態的慘白,眼神木訥,談不上多麼狼狽,隻是有點落魄,肯定比不上葉謙之前在玄源天宗別院見到時那般精致美麗,更少了當時幾分仙氣。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沒人理會,姬女初蘭反應有點慢而呆滯,見到葉謙和王權富貴進來,也隻是眼珠子動了動,沒有其他動靜。
“還記得我麼?”葉謙看著這姑娘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
姬女初蘭沒有回答,嘴唇沒懂,甚至連眼眸都沒任何變化。
葉謙見狀,微微歎了口氣,對身邊的王權富貴問道:“你對這姑娘做了什麼沒?”
“沒你吩咐,怎麼會對她做什麼,我吩咐過底下人,都知道是你的禁臠……”王權富貴搖搖頭,饒有興致地瞅了眼初蘭,說道:“這樣子,大約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所以什麼都無所謂了之類的,應該是這樣!”
其實還有一點,王權富貴沒說,他知道葉謙相對來說,還算正派人一個,他一個邪道修煉者,真要有人像那天那般想置自己於死地,有的是手段讓這個叫初蘭的生死兩難。
“弄醒她!”葉謙緩緩說道,他沒那麼多道德潔癖,不會有什麼弱女子都不能動手的想法,但也至於為了報仇而折磨個多久多久,沒必要,要不是有些事情要確定,他直接讓王權富貴殺了也就算把兩人過節了結。
王權富貴點點頭,來到初蘭麵前,蹲下身,右手抬起初蘭呆滯慘白的臉蛋,帶著一絲精神秘法的蠱惑與邪魅,開口道:“我看出來了,你有死誌,覺得隻要一死,就一了百了,這仇也就過去了,但是可惜,這隻是你天真的想法……”
說到這裏,初蘭呆滯的眼神終於有了點反應,王權富貴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想來你也發現了,你哪怕自殺都不能,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忽略這一點,你一個螻蟻,一個棋子,隻能聽命行事,不能拒絕,甚至連死都不行,現在我們來了……”
王權富貴加重語氣,精神秘法帶著特有的蠱惑邪魅,對初蘭問道:“你,想死嗎?”
“想……”初蘭恍惚地看著王權富貴近在咫尺的臉,艱難地吐出一個字,隻是聲音嘶啞難聽,再也不複幾日前在宴客大殿上的嬌柔婉轉。
“那麼想帶著你一家人一起死麼,比如你父親,母親,還有三個弟弟……”王權富貴臉上浮現一抹極為邪魅的笑意,問道。
葉謙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止,在他眼中,王權富貴的神色有些扭曲,但這才是真正的王權富貴,一個生來幸運,卻在情愛上遭遇最大的不幸,從此在邪道上一去不複返的邪道修煉者。
“不要……”初蘭眼神中全是驚恐叫了一聲,她一臉乞求甚至向抓住近在眼前的王權富貴,卻被王權富貴一把推開,身體直接撞到牆壁上。
王權富貴一腳才踩在初蘭清秀慘白的臉蛋上,笑著說道:“不想的話,那就考慮如實回答問題,一邊是嘴硬或者謊話連篇,一邊是你一家六口的性命,機會隻有一次,想清楚!”
“您問,我說,我什麼都說!”初蘭慘然一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這些日子她什麼都已經想過,宴會結束後,她本以為喬以煜這位大人物會顧忌她說什麼真相,會救她或者殺她滅口,但事實證明,她想到多了。
後來楚今朝那位問道境尊者開口,她被送給葉謙,是喬以煜親手將送到王權富貴手中,沒有半分擔心,甚至都懶得看她一眼,她那時候就明白,就是她攀扯出喬以煜又如何?
喬以煜是誰?玄元天宗的第一天驕,諸天萬界天驕榜上排名一百零一,問道境之下,在整個諸天萬界,能比得上這位貴人的也就那一百人而已。
她一個小小的姬女,就算一口咬定是喬以煜指使聶雲杉陷害葉謙,又能怎麼樣?人家隻要不承認,就算是葉謙,真能拿喬以煜怎麼樣麼?葉謙最多也就找找聶雲杉的麻煩,甚至能不能殺聶雲啥泄憤都是兩說,聶家怎麼說也是大宇皇朝最頂尖的家族,打狗還要看主人,葉謙怎麼也要給顏福貴公主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