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死地看著明睿,麵對別人,他永遠是深沉的讓人看不透的九五之尊。但是麵對明睿,他卻是總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氣與後怕。白明睿跟白啟澤不除,他怕太子壓不住場,天下就得改姓了。
明睿好像看透他的心思:“你放心,我對你屁股下麵的那把椅子沒興趣。我有我想要做的事,而我做的事對你也不妨礙。”
翎昸麵露譏笑:“對我沒妨礙?怕是等我殯天那日,天下就要改你們白家的姓了。”
明睿聽了翎昸的話,淡淡地說道:“我曾經在皇帝舅公麵前發過誓,一輩子效忠皇室。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白家會謀反。至於島嶼,那是我們白家的根,我是決計不會交給你的。”
翎昸冷笑:“既然不會謀反,為什麼要建立一個獨立島嶼。你說的與做的,可是完全兩碼事。”
明睿看著皇帝,麵露譏笑:“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麼淺顯的道理,不用我再來告訴你吧!娘為大齊奉獻了自己的一生,難道為後代子孫謀求一安身之地也是不成。天下能有今天,我娘居功至偉。可是我娘卻是什麼都沒要,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郡主府內。皇帝,你該知道我娘不是聖人,隻是她喜好平靜安寧的日子,不喜歡殺孽。否則,成為階下囚了就不是我了。”若不是娘不喜好殺戮,得了這天下又如何。隻是娘的話也有道理,一旦天下動亂,百姓就得生靈塗炭,要多造無數的殺孽。他也不是天生喜好殺戮的人,隻是不想被人魚肉。後來尋求一條萬無一失的退路,他這個想法也就作罷。全心全力建設他的島嶼去了。也算是為他的後代子孫謀求一條生路。娘懂得他的意思才會全力支持他。
翎昸麵色一下複雜了,他知道明睿說的是真的。當年姑姑手握天下財富,又得天下人敬仰,明睿又手握幾十萬大軍。白家真有謀反之心,再有姑姑的支持,怕是已經天下大亂了:“那你想如何?”
明睿心底冷笑:“現在不是我想如何。是你想如何?若是你真的擔心我們會謀反,我可以帶著兒孫離開京城,離開大齊。可若你要趕盡殺絕,我也不介意多造殺孽,我娘沒了,就算天下大亂,她也看不到。隻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他不是任人魚肉的人。想要他的命,就得付出巨大代價。
翎昸眼中閃現過殺氣。但是他卻知道明睿不是在威脅他。姑姑雖然不好權勢,但是姑姑惜命。為此,姑姑建下了一股龐大的勢力。而這股勢力,現在就掌控在明睿的手裏。
翎昸現在覺得這個皇帝當委實窩囊。之前受製於姑姑,現在竟然忌憚於白明睿。受製姑姑也就就罷了,可是被白明睿牽製住,他是真真的太吐血了。
銀行這些年的收益已經大不如前,至於商行,白明睿交回來的也是一個空殼子。內裏的資金已經全部都轉走了。接任的人也沒這麼大能量,做不到起死回生。所以,商行要不了多久就得崩塌。
皇帝也就因為知道這點,才會暴怒。否則他也不會在這個關口動手:“若是你能將軍權跟侵吞的錢財,還有啟澤交出來,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明睿麵露冷笑。算盤打得很精,可惜以為他是傻子嗎?
兩人的協商如何,明瑾不知道。明瑾隻知道在他的運作之下,哥哥終於放出來了。
明睿看著難過悲傷就哭,高興也哭的弟弟,隻能無奈地笑了。還真是被爹娘跟他寵壞了,這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動不動就哭。整就一淚包。
啟澤離開京城,直奔海口。到了海口坐船去了島嶼。可等到了暉島,不上半天又坐上了商船。
航行兩個多月,終於到了這次的目的地:無憂島。
到了無憂島,才知道島嶼足有兩個省份那麼大。通過四十多年的發展,無憂島已經初具規模。不過還有許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大爺爺送他到這裏,就是希望他將學到的東西用於島嶼的建設。
在島嶼上,他得到京城的消息。白家這次災禍已經消除,也沒削爵,不過白家的子嗣都丁憂,不管是從文從武,全都卸職了。
啟澤這回終於知道皇帝不僅是要收回商行,收回海軍軍權;還打算將白家當成米蟲一樣養著。米蟲養著養著,也就養成了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