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累得又泡了一個藥浴,再讓夏瑤給她做了一個全身按摩。實在是太累了。
溫婉對著夏瑤說道:“忙完了政務,忙家務。等忙完了家務要忙生意。也不知道這什麼時候我能出去外麵旅遊呢!”溫婉很想去看看老師說的山川美景。可是照這個架勢,溫婉真擔心得等到白發蒼蒼。不對,白發蒼蒼也不成。到時候兒子肯定不讓她去外麵了。一輩子都得困在這個地方。
夏瑤笑著說道:“我聽夏影說,皇上已經吩咐了人,在天下搜羅人才。挑選好了,到時候讓郡主去看。若是有中意的,帶在身邊幾年,教導好了以後接郡主的班。郡主也就輕鬆了。到時候想去哪裏都成。”夏瑤著也是說安慰的話。教導出一個孩子,沒個十年八年肯定不成。到時候溫婉也四十歲了。孩子已經長大了,怎麼可能會讓郡主在外麵風餐露宿呢!
溫婉撇嘴。
梅兒得了消息,第二天就去了淳王府,跟江琳說了這個事。梅兒的意思是溫婉現在鬆動了,希望她明日可以帶敏嘉過去瞧瞧。
燕祁軒不在京城,不知道雲遊到了哪裏了,淳王現在身體不大好。江琳深居簡出,一般的宴會都不去。她與溫婉的關係那麼差,更加不會去了。江琳昨天就收到了請帖,她是沒打算去赴宴的。隻吩咐了人備重禮,明日讓管家送去。
溫婉也猜測到了這個狀況,所以才會寫信給梅兒,讓她幫著說項。當然,若是江琳還不來,那她也不會強求。溫婉隻是一直聽梅兒說敏嘉很不錯,所以優先考慮。若不成,再想其他的法子。
江琳也不是蠢人,梅兒能特意過來說項,肯定是有原因的。至於原因,梅兒也不知道。
梅兒說道:“阿琳啊,明瑾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去見了,要是覺得不好,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但你若不去,我肯定你會後悔的。”這麼好的孩子,打著燈籠都難挑得中的。
江琳再深居簡出,也不可能沒聽過明瑾的事。隻是溫婉對這件事的態度讓她心裏沒底。江琳的意思是不讓敏嘉與郡主府有什麼牽連,往日裏的禮數也跟一般人家似的來往。她這麼做,其實就是想淡化當初燕祁軒的玩笑。可溫婉現在拋出了橄欖枝,江琳不知道該接不該接。
江琳苦笑:“當日溫婉可是說了,不想與我家結親的。後來世子說,等明瑾長大了也不想娶敏嘉,到時候再另尋女婿。現在溫婉這麼做,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江琳心裏未嚐沒有埋怨過燕祁軒,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他埋怨也沒有用了。現在溫婉的態度一下轉變,江琳很確定定然是有事情發生,所以才讓溫婉轉了口風。溫婉郡主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誰人不知。
梅兒知道江琳的顧忌:“你放心吧,我跟溫婉相交十多年,對他的性情也是知曉幾分的。她當初是擔心你妹妹的事影響到兩家的關係,所以才不想結這門親。現在都過去這麼長時間,溫婉肯定也不在意了。至於你所擔心的也正常。不過你放心,溫婉也是有這個意向才會說這些話的。隻要敏嘉能讓溫婉滿意,其他都不是問題。這些年我可是在溫婉麵前一直誇讚著敏嘉的,你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犯傻。”
江琳還在猶豫。
梅兒昨天晚上也跟羅守勳說了這個問題。溫婉當初的行為對敏嘉來說是有些過份的。但根子在燕祁軒身上,源在江琳身上,溫婉這麼做負的責任很小的。現在見到江琳猶豫,梅兒小聲說道:“阿琳啊,現在白世年已經封爵了。明睿的世子冊封是很快就下來了。明睿得了白世年的爵位。你想想,以溫婉所建立的功勞,明瑾以後會如何?”具體的沒說太透,但是話已經很清楚了。都在這一圈內的,江琳該知道的也都知道。
江琳聽了眼睛一下睜大了。她怎麼就忘記了這麼一出。
梅兒一看江琳的神態就知道他想通了:“王府裏以前的姑娘不是遠嫁,就是嫁給一些沒根基的人家。明瑾聰慧好學,又有溫婉這個娘,前程一片大好。我跟你說,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真這麼沒戲了。”溫婉都將態度放出來,江琳若是不接,那就是表示不願意。以溫婉的性格,加上對兒子的寶貝程度,這門親事真的就徹底斷了。梅兒覺得很可惜了。
江琳當即下了決斷:“成,那****與你一起去郡主府。”若是能成,女兒也能成為侯府的夫人。淳王府因為是鐵帽子的爵位,為了防備皇帝的猜忌。兒子一般不會娶有實權人家的女兒,女兒也不會嫁入那些顯赫的家族。若是沒了明瑾,以後女兒肯定是要低嫁的。
梅兒笑著應了。江琳是敏嘉的親娘,為了女兒未來打算,肯定會答應的。不管是明瑾未來的前程,還是明瑾本人,都沒讓人挑剔的。
溫婉接到回信,笑了下。江琳答應了就好,明日看看那個孩子如何,希望真的如梅兒說的那麼好。
溫婉想到明日要招待客人,就很累。不過溫婉也有分寸,絕對不當著白世年的麵抱怨。最多也就跟夏瑤嘟囔兩句。
白世年卻很興奮。晚上拉著溫婉說了很多的話。自從封爵,白世年就處於這種興奮的狀態。往日裏看著挺沉穩的一人,這幾日就好像沒醒過酒來似的。溫婉也不想說他。讓他多高興兩日也成。
神武候府大宴賓客。
溫婉這日本不太想穿的很正式,穿隨意一些。但是夏瑤跟夏影幾個都不同意。原因很簡單,今天來的不僅是這幾家,京城裏隻要數得上號的貴婦都會過來赴這場宴會的。
溫婉還在猶豫,就見著出來的白世年穿著一身寶藍色銷金雲玟錦衣,襯得人是豐采綽姿。
夏影正想著該如何說服溫婉了,見著白世年出來眼睛一亮。郡主不知道穿什麼好,那就照著將軍來。夏影吩咐秋寒去取來一套宮裝過來。宮裝也是寶藍色的。
溫婉看著自己那身衣裳,再看看白世年的衣裳,這不明顯是情侶裝。溫婉沒啥猶豫的,決定就穿這身了。至於首飾,肯定不能如接駕那日了,那日差點將脖子弄斷。弄得第二天脖子還是酸的呢!
溫婉穿好衣著,與白世年站在一起,真是說不出的般配。夏影在旁邊看著笑嗬嗬地說著,天造地設的一對。
白世年望著溫婉身邊的幾個大丫鬟,媳婦怎麼教導丫鬟的。都老夫老妻了,還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說不去還不得讓人笑話。嘴巴說埋怨,但是嘴角微微翹起,顯示出他的愉悅。
夫妻兩人是主人公。自然是早早地就到了侯府。今天會有大批的客人會過來。今天郡主府裏的人全部都調用過來用了。郡主府隻留下看守門戶的人。
可以預見,今日京城裏但凡排的上號的人家都會上門道賀。神武候府門前定然是車馬喧騰,熱鬧非凡的。
這會張夫人與另外一個夫人坐著一輛翠蓋朱纓八寶車。早早就到了,溫婉得了消息,卻是有些詫異。:“朱夫人是哪位?”溫婉對於白世年幾個生死之交印象比較深的就是鮑寶鋼與張義了。另外還有,不過溫婉沒啥印象。
夏影小聲說道:“這個朱夫人的丈夫與張義是八拜兄弟。但是與我家將軍卻是沒多大幹係。”換言之,就是今天趁著好時候過來走動走動了。拉關係見世麵來了。
溫婉頷首,難怪她沒聽說過。鮑寶鋼與張義是跟在白世年身邊,溫婉了解得比較多一點。另外還有一個,好像是白世年的一個很鐵的兄弟,那人救過白世年的命,就是在當年那次極為慘烈的戰鬥之中,將白世年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才讓白世年活下來了。不過此人一直在外任職,溫婉隻聽過名字,沒見過本人。家小也一直在外任。
張夫人與朱夫人進了神武侯府的大門後,換成了小油車,小油車是極為低調的青色。朱夫人坐在油車上,見著小油車裏麵什麼都沒有,非常的簡單。按照朱夫人所預想的,這馬車應該是裝扮的極為奢華才對,怎麼會這麼簡單。畢竟溫婉郡主是大齊朝的財神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奢華是正常的,簡陋卻是很怪異。
朱夫人下馬車與張夫人說了兩句。張夫人對於朱夫人的疑問很頭疼。馬車裏是沒有金銀珠寶,寶石什麼的點綴。但是怎麼能說馬車寒酸呢!就算簡單,那也證明溫婉郡主簡樸。她都說了不跟朱夫人一起,可是丈夫卻偏偏交代又交代。待會希望她不要再語出驚人了。
兩人先進了正房正廳,丫鬟引了人兩個人坐下:“兩位夫人稍等片刻,郡主馬上就來。”
朱夫人環顧四周。正廳裏擺著紫檀木八仙桌,牆上掛著彌勒菩薩圖,圖像下麵是一個長案,長案上放著一定灰撲撲的香爐。長案左右放著兩張紫檀木太師椅,下麵一溜的二十四張紫檀木椅子。正廳裏丫環仆婦各安其位,一聲咳嗽聲也無,安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