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昸猛地抬頭,眼中的震驚無法掩飾:“母妃……”翎昸的這個模樣,好像海如羽說了什麼讓她不可置信的事
海如羽被翎昸的表現給迷惑了。難道真是自己錯了,溫婉是真病了。不可能,海如羽立即斷絕了這個想法,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她認識溫婉這麼多年,若是溫婉真的這麼容易就倒下那就不是溫婉。想到這裏,海如羽緩和了神情:“翎昸,你父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姑姑不來主持大局,我們一家都活不了了。”說到這裏,海如羽的眼淚刷刷地掉:“翎昸,母妃倒是不怕自己,可是你哥哥,你妹妹,難道你就能讓我們一家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嗎?”
海如羽這話倒不是恐嚇翎昸,而是事實。若是太子沒了,他們一家不是被圈養,就是被弄死。海如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跟彷徨。她以前一直忍讓,一直在忍讓,就是因為孩子沒長大,太子若是有個什麼,他們一家人就完了。沒想到,眼看著就要熬出來,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海如羽心裏也是萬分的悲苦。
翎昸麵色非常複雜,他知道母妃是真的擔心。可是母妃有擔心過他嗎?算了,想這些也沒用。想得多了,煩惱的隻是自己。就如明睿說的,偏心的父母天底下有的是。隻要不存在期望,也就不會傷心難過了:“母妃,姑姑是真的生病了。若不是姑姑不相信這是事實,派了人去查,可能都支撐不下去。”雖然翎昸知道溫婉是做戲,但是不可否認,若是明睿跟明瑾真出事。姑姑肯定會衝到海口去尋人去了。
海如羽見著翎昸在自己的的哭訴以及眼淚攻勢之下,都沒看出翎昸有絲毫的不對勁,心裏也疑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難道真是溫婉整日打雁,結果卻是被雁啄了眼睛。
太子妃的算盤,豈是隱瞞得住的。很快就被有心人知道了。其中最為焦心的就是五皇子燕祈喧。
燕祈喧麵色鐵青:“太子妃的算盤打得可真精。”溫婉雖然不怎麼參與朝政,但若是真的捧翎元上位,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大威脅。
幕僚卻是搖頭:“郡主現在重病在身,哪裏能管這些事。”兒子都沒了,誰上位對溫婉郡主來說,都一樣。沒人會對一個連子嗣都沒有的尊貴郡主下手的。除非是傻帽。
幕僚見著燕祈軒皺著眉頭,再勸解說道:“王爺,就算溫婉郡主真要推人上位,也隻有推翎昸上位。可是翎元是嫡長子,沒有道理讓翎元先上位。所以王爺暫時不用擔心。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控製朝局,不能讓二皇子跟六皇子鑽了空子。”說起身份很微妙,若是太子沒了,二皇子占了長子的名聲,六皇子占據了嫡子的優勢。隻有五皇子,在身份上沒占據任何優勢。
燕祈喧點了下頭,這件事得看下。不能操之過急,現在溫婉就是那不能碰的雷區,一旦爆發還不知道怎麼樣(一個剛死光了兒子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相比燕祈喧,六皇子祁幕就淡定多了。太子沒了,本朝祖訓,立嫡立長,他是嫡子。至於說三皇子,六皇子選擇姓遺忘。光護駕不利就能剝奪了三皇兄的資格了。
何氏心裏卻是很憂慮,到了現在萬事俱備了,隻待最後的結果。她不敢確定溫婉郡主是否真的病了。雖然一切的一切都顯示溫婉郡主是真病了,而不是裝病。可是沒親眼見著,沒她還是不敢信任。而主上那邊又沒確切的消息傳過來,隻讓她穩住。可她隻要一想起溫婉郡主那仿若看透一切的眼神,心裏就焦慮不安,哪裏穩得住。
祁楓見著何氏心神不寧,握著她的手安撫道:“愛妃,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到時候,我讓你做皇後。”不能做王妃,做皇後也是一樣的。這也能彌補他這麼多年對何氏的愧疚。
何氏聽了麵若春花,偎依在祁楓的懷裏:“王爺,隻要能在王爺身邊伺候,王爺不嫌棄臣妾,皇後不皇後我都不在乎。”
祁楓聽了心頭一暖:“放心,我要將世間所有好的都給你。”男人都是這樣的,越是不想要,他越要給你。
何氏嬌滴滴了恩了一聲:“王爺,你說溫婉郡主的病是真是假?”按照何氏內心來說,其實將溫婉郡主直接除了是最好的。這樣也就不提心吊膽。可惱人的是,溫婉郡主這幾個月根本就不出府,那郡主府也是如鐵桶一般。別說刺客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溫婉不知道是有心避開,還是真的如傳聞之中那麼怕死。
祁楓沒想那麼多,隻是說道:“這還有假。明睿跟明瑾可是溫婉的心頭肉,孩子沒了,溫婉不病重才奇怪。說起來還不知道白世年知道不知道這個消息。若是知道這個消息,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白世年跟他一樣,隻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一下全部都沒了,祁楓設身處地地想了下,若是換成她,怕是要瘋了。白世年又身為邊城元帥,現在父皇沒了,白世年再有個什麼,還不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