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見著溫婉的臉色忙道:“隻是偶染風寒,沒什麼大礙的。”
溫婉沒說怡萱如何,隻是笑著說道:“你也知道,明睿誌在當打將軍。以後肯定不會在我身邊。我自己嚐過夫妻分離的苦楚,不希望兒子跟兒媳婦也再吃這樣的苦。所以,我肯定是要讓明睿的媳婦跟著明睿的。四處奔波的日子會很辛苦,但我想總比一個人在京城裏等候著要好。”溫婉意思是身體是不能差的。若是身體弱的,怎麼能跟丈夫一起四處走。溫婉這話說得非常委婉。當然不是毀諾,隻是先給梅兒提個醒。讓梅兒注意一下怡萱的身體。若不然將來隨軍可能會有點困難。是願意讓女兒獨守空房還是隨軍,這兩個選擇相信哪一個當親娘的都會選隨軍了。那些在京城裏等候丈夫歸來的女子,一等就是十幾二十年,等到白發蒼蒼,最後熬得滿頭白發去了。就是等候著丈夫以及丈夫帶著一隊小妾庶子。溫婉看著就難過,更不要說親自體會了。
梅兒對於溫婉的這一言論嚇了一跳:“溫婉,這……嫡長媳肯定要留在京城裏伺奉雙親,教養孩兒的。哪裏能跟著丈夫走。”大戶人家都是這樣的。嫡長媳是一定要留在家裏的。原因就如梅兒所說的。
溫婉搖頭:“等明睿成親我四十都不到,哪裏就要兒媳婦伺奉。就是要伺奉的,不還有丫鬟婆子呢!剛成親夫妻就分離,這中間的苦楚外人是不知道的。我還算是好,有這麼一大攤子事要忙,也沒時間去想。可是其他的那些女子,誰又知道!咳,我自己受過這樣的苦楚,也不想讓兒媳婦也受這樣的苦楚。能不能一直跟在身邊我不能保證,但是隻要我還能撐得住,就不會讓他們夫妻分離的。”溫婉知道,兩個孩子成親最晚的年齡也得在十七八歲,到時候她可不就四十不到就當婆婆了。當然,就算兒媳婦不是怡萱,溫婉也會這麼做。從十幾歲獨守空房然後一直守到人老珠黃。想想就覺得是造孽。
溫婉常常聽說著,婆媳是天敵。其實也算對也算不對。天敵隻是對等的,隻要雙方多一些體諒,雖然不能親如母女,但也能融洽相處。
梅兒心頭一動:“溫婉……”這點其實她也有擔心過的。但是這也不僅是怡萱一個人的事,嫁入將門的都得這樣,連溫婉都不能例外。她女兒又能例外嗎?這會聽到溫婉這話,心頭很感動。
溫婉知道梅兒的意思,這才笑著繼續說道:“那些個什麼規矩的算什麼。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若是成親沒多久夫妻就分離,我哪裏來的孫子孫女抱。可不是每對夫妻成親三個月就能懷上的。就算懷上也就那可憐巴巴的一個。我還想以後老了兒孫圍繞呢!”
梅兒笑著連連點頭。
回去的時候與平兒說起了這個話題:“我沒想著溫婉存了這樣的想法。這樣也好,我這心也算踏實了。”就算不能時時跟在左右,但是能跟在身邊十年八年,多生幾個孩子也是好的。
平兒也是連連讚歎:“郡主想法迥異於人,我們家姑娘有福氣了。”一般像這樣的大戶人家,正妻是不能跟隨的。所以會選一兩個合心意的跟著。到時候正妻膝下幸運的有那麼一兩個不幸的會一個沒有,那些個庶出的倒是一個一個蹦躂出來。外人看著覺得子孫多多,可是隻有當事人才知道其中的苦楚。郡主這麼做,等於是斷了這個可能。
梅兒對此倒是慶幸:“溫婉自來就厭惡庶出的。對庶出的孫子孫女也不會喜歡得起來。現在讓怡萱將身體養好是頭等的大事。”不僅得養好,而且還得養得棒棒的。否則,如是怡萱身體不好。梅兒不會懷疑溫婉會退親。但是若是不能跟著,肯定也會有小妾在邊上。男子都是偷腥的貓。至於守身如玉,那就是笑話了。這麼多年也就見到過白將軍一個了。他可不敢保證明睿在這點上能隨了他父。
梅兒回去以後就跟羅守勳商量。羅守勳覺得這樣女兒會比較辛苦,不管去哪裏都沒有再京城這樣舒坦。
梅兒真想唾棄羅守勳:“就是天天錦衣玉食,夫妻不在一起算什麼舒心日子。溫婉能開口,那是看在你我的情份上(你真心想多了)。我告訴你,你得給我想個法子,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羅守勳想了一下後說道:“溫婉的意思,無非就是希望女兒身體好,以後能跟著明睿。這樣,就讓女兒學可以強身健體的五禽戲吧!”
梅兒想了下後說道:“成,你去請一個對這比較精通的人來教導怡萱。到時候就在自己院子裏練著,不傳出去就是了。”據說五禽戲的姿態不雅觀,這樣可就不能在外麵練,最好也是不能傳揚出去。
羅守勳想了下後說道:“要不要讓馨兒也跟著學。”
梅兒搖頭:“怡萱這是沒法子的事,馨兒還是不要了。”她還想教導出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姑娘出來了。大女兒那是婆家要求這麼做的,不得已。總不能連小女兒也禍害了。再說萬一小女兒嫁入的是書香門第之家,學這些豈不是讓人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