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昸當下保證一定不會落下功課。溫婉摸了摸翎昸的額頭:“恩,姑姑相信你。”
溫婉抬頭望著如羽含笑的神情。但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等人走後,對著夏瑤道:“你對海如羽如何看?”人心易變,海如羽早就不是當初與他們一起的那個女子了。本來還覺得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為了生存變也正常。但是海如羽卻變得連本心都沒有了。
夏瑤輕笑:“沒什麼看法。隻要郡主將來也能如現在這樣,就算海如羽當上皇後,當上太後也不能拿郡主如何。”太後是權勢很大,但是這個權勢卻緊緊限製在後宮。前朝的事情太後是不能幹涉的。溫婉的地位超然,不僅在民間,在宗室也是很有地位的。若是新皇帝容不下溫婉想要下殺手,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溫婉沒有說話。
夏影卻是麵色冷硬:“郡主,珍婕妤是太子妃的人。你說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就不是巧合?而是太子妃……”夏影懷疑這次的事是太子妃在背後指使的。讓明睿跟明瑾出事,然後……想到這裏,夏影說不下去了。因為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不符合邏輯。
溫婉搖頭:“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不會。她沒這麼大的勢力,而且也不可能冒這麼大的危險去做這件事。沒有利益的事誰會費盡心思去做。明睿跟明瑾有什麼,對她並無益處。雖然珍婕妤死了,還查出幾個嫌疑犯,但是我總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夏瑤,夏影,你們說我們是不是疏忽了什麼地方?”溫婉總覺得這件事太巧合了。江薇喜歡吃蜜棗糕,明瑾正好碰上要吃,蜜棗糕就放了毒。兩件事也太巧了。作為上位者,向來不相信巧合。
夏瑤一個激靈:“郡主,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後宮女人爭寵這麼簡單?”若是如此,那她們更應該提足了精神了。
溫婉也說不上頭緒,但是就有這樣的感覺:“我感覺是不這麼簡單。還是認真查查。”若是巧合也就罷了,若不是巧合,那背後的主使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害了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不能永遠這麼被動地挨打吧!
沒一會,溫婉聽到說許淨秋過來了。溫婉聽到許淨秋過來,麵上帶著冷嘲“我還沒去找她算賬,她倒先來了。膽色不小啊,讓她進來。”既然想來探風,那就讓她好好探探風。也順便讓她也探探風。看看許淨秋是否真的牽扯到這件事裏麵。省得她願望了。
溫婉望向進來的許淨秋,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紫色的綺裙顯露出姣好玲瓏的身段,配上這出眾的五官,溫婉看著許淨秋,溫婉記得許淨秋比她大一歲。今年二十六了,這模樣可不就是真正的女人了,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溫婉麵色平靜地讓她坐下,聽見問明瑾現在如何。溫婉淡淡說道:“挺好的,太醫說已經無事了。好好調養,不會有礙。”
許淨秋慶幸地雙手合一:“是老天保佑。”
夏瑤一點都不掩飾地哼了一聲。貓步耗子假慈悲,什麼玩意。
溫婉隨身應付了幾句話,讓丫鬟上茶水,請許淨秋喝茶。許淨秋端起茶喝了一口以後,再見到下麵的宮女端來了糕點,一盤的蜜棗糕。許淨秋當下臉色變了一變。雖然說許淨秋很快就掩飾了,卻仍然逃不過溫婉的眼睛。
許淨秋抓著蜜棗糕,手顫抖了幾下最後當著溫婉的麵,笑著吃了兩塊蜜棗糕。吃不吃其實都無所謂的,溫婉心裏都有數。
溫婉麵色一點波瀾都沒有,隨意說了兩句就讓送客了。等人走後,溫婉笑著說道:“夏瑤,你怎麼看?”
夏瑤冷笑:“八九不離十了。郡主,這麼處置?”不是主謀也是幫凶了。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從以前到現在,利用了多少回。
溫婉沒什麼表情地說道:“先看皇帝舅舅如何處置。等皇帝舅舅處置完了再說。”
夏天的夜晚,星星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一點,兩點……閃爍不定,看得人眼花繚亂。
溫婉仰望著星空,麵色落寞。忽然,一顆流星劃過,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溫婉笑著說道:“有一個傳說,說在流星之下許一個願望,這個願望就能成真。”
夏瑤知道溫婉心情低落,難得她說起別的事,笑著應和:“郡主,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許一個願望?”既然相信這個傳說,那剛才就應該許了這個願望了。
溫婉輕聲說道:“我想許,可是那一瞬間我不知道該許什麼?”許丈夫早日歸來,可是那實現不了。許兒子平安長大,兒子未來的路會很艱辛,能不能平安長大不僅要靠她還得靠兩個孩子的努力。所以那一瞬間,溫婉一下不知道該許什麼願了。這麼一猶豫,也就錯過了最佳的時間了。
溫婉仰望著滿天的星星,半天沒說話。
夏瑤知道溫婉的習慣,心情不好就喜歡看星星。好一會才說道:“郡主,不要再為這次的事情難過了。明睿跟明瑾都是聰慧的孩子,等他們知道這裏麵的艱險會保護好自己的。郡主應該相信兩個孩子。”
溫婉搖頭:“有什麼難過的?既然決定做了,我就不會矯情地說自己無辜。我的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多幾個也沒什麼了不得的。我隻是感歎,世事難料。將來如何,誰也說不準。至於說明睿跟明瑾,我雖然很擔心。但是他們有他們的路走。現在我隻能傾盡全力保護他們。至於將來,看老天的意思了。”
夏瑤肯定地說道:“將來肯定會比現在好。”
溫婉微微一笑:“我剛才沒想以後,我在想白世年現在做什麼?是否與我一樣在夜空下看星星,是否與我一樣在想著對方。雖然早有約定,但碰到事情還是忍不住責怪他。但是再怎麼責怪,也擋不住想念他。真讓讓他早點回來,可惜還要四年。四年啊,好漫長的時間。”溫婉不是不想白世年,也不是不想給他寫信。但是她隻要一想起白世年,那股無窮盡的思念就讓她心頭空蕩蕩的。這種空穴的感覺讓溫婉不能承受。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充實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省得想多了心情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