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老太太聽罷,拍桌而起,勃然大怒,“趙嬤嬤,將那個亂嚼舌根的賤婢驅逐出府!”
“是,老夫人。”趙嬤嬤應答。
然後,老太太突然間又似想到了什麼,“你說,她請了太醫?”
“回老夫人,是!奴婢過來的路上,好像聽到金嬤嬤領著太醫去為雲姨娘診治了。”
老太太不由的望向了卿九九,隻見卿九九微微的擰了下眉頭。
“豈有此理!我已經打算不追究此事了,她竟然還在興風作浪!”老太太的眼眸裏閃過一抹不悅,“陳嬤嬤。”
“奴婢在。”
“跟我去雲羅居。”
“是!”
“不!”邁門而出的老太太停下腳步,眸中一抹精光閃過,“我們去絳綾閣。”
雲羅居
“月兒見過爹。”舒映月對著舒赫鞠身福禮,在看到身後的金嬤嬤以及背著診箱的太醫時,微微的驚了一下。
“嗯。”舒赫不冷不熱的應道。
“奴婢見過三小姐。”金嬤嬤對著舒映月福禮。
“嬤嬤不必多禮。”舒映月扶起金嬤嬤,顯然已經猜到了個所以然。額頭有細細的密珠冒了出來,然後卻是告誡著自己,不可以慌,不可以亂,一定在鎮定,“嬤嬤,這是?”
“三小姐,相爺與夫人關心著雲姨娘。正好孫太醫過府為夫人號診,這不就讓太醫過來看看雲姨娘。”金嬤嬤略顯的有些似笑非笑且怪異的看著舒映月,“三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額角這麼多汗?”故意用著很是關心的語氣問道。
“謝嬤嬤關心,隻是天過於悶熱。”舒映月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不讓金嬤嬤看出點什麼不妥來。
舒赫如刃般的雙眸直視著她,轉身對著金嬤嬤說道:“金嬤嬤,帶孫太醫進去為雲姨娘診治一下。”
“是,老爺!”金嬤嬤帶著孫太醫朝著雲姨娘的屋子走去。
“爹……”
舒赫止步,轉身望著舒映月:“還有何事?”
舒映月有些怯懦的垂下頭,用著如蟻咬般的聲音說道:“沒有。女兒隻是想替娘謝過爹和夫人的關心。”
舒赫沉冽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垂著頭的舒映月,好半晌才轉身邁入屋門。
見著那朝著雲姨娘屋內走去的三人,舒映月急的團團直轉。大顆大顆的汗珠就那麼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
孫太醫是曲宛若的人,這一點她和娘親向來都知道。
而這會,爹親自帶著孫太醫前來給娘親診脈。那豈不是娘親沒有懷孕,也沒有流產一事豈不要暴露在眾人麵前。
如果爹知道她與娘親合謀算計曲宛若,那她和娘親別說沒有立足之地,恐怕就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曲宛若,你果真是蛇蠍心腸。
在舒映月滿頭大汗之時,屋內的雲姨娘在看到孫太醫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時,亦是兩眼空洞,毫無頭緒了。
怎麼都沒想到,曲宛若竟然會來這麼一招。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們母女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