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生死抉擇的情境下,喬竹酒六識再如何敏銳,也沒有心思去過多關注孔瓊樓的言行,何況自打他進了這山洞深處遇到孔瓊樓後,孔瓊樓就一直處於一種“話不盡不快”的狀態裏,時候喬竹酒曾聽喬知深對下人過,有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最好能不聽就別聽,實在避不過的話,聽了就當沒聽。
因為一旦知道的太多,就容易惹來殺身之禍。
故而,麵對當下這般情境,喬竹酒除了選擇能沉默就沉默之外,還兼顧著能不聽就不聽的準則,他本以為再等些時候,孔瓊樓就又會憋不住嘴裏幾十年沒對外人的話開口念叨,誰知他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過去。
在此期間,洞外君蛇山頂。
下午將將入夜之際,昨日跟喬竹酒談心後的何不孤琢磨了整整半,最終還是決定再來勸慰一下喬竹酒,畢竟兩人也算是共患難過的兄弟,即便喬竹酒再怎麼沒有男子漢氣概,何不孤也認為不該就這麼輕易放棄他。
哪曾想,何不孤來到喬竹酒房外敲了半門後,以為後者想不開在屋子裏懸梁自盡了,登時便一腳踹開房門,進了房裏四下找尋,好消息是他沒看到喬竹酒掛在梁上吐舌翻眼的慘狀,壞消息是……喬竹酒不見了!
圍著喬竹酒居住的房屋找尋兩個多時辰未果,眼看色將暗,何不孤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去找杜莎問個究竟,來到杜莎門前,他又不願在這個時候入女子閨房,因此在門口糾結半晌,他也沒能悶出個屁來。
“算了,還是明早上再去喬狗蛋房間看看吧。”
就在何不孤打算離開的時候,杜莎和管彬談笑而歸,起初兩人並未看到站在杜莎門前的何不孤,臨近分別,杜莎還極其貼心的為管彬理了理衣物。
“大師兄,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你一定要好好休息,養好身體為我君蛇齋增添榮耀!”
“放心吧師妹,就算為了你,我也絕不會輸的!”
“討厭,誰要你為了人家了!”
“對對對,為了君蛇齋!”
“好了,夜深了,大師兄早點睡。”
“師妹,我能不能……”
杜莎剛要轉身,管彬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兩人一時間氣氛旖旎,眼看就要行那羞人之事。
何不孤埋首而來,麵向於他的管彬第一個發現其蹤影,先是心底暗罵這廝第二次破壞自己好事,而後放開杜莎,目光鎖在了何不孤身上。
杜莎察覺異樣,回目相望,看到何不孤後,本能下皺了皺眉頭,接著調整心境,準備應對何不孤的追問。
不錯,杜莎見到何不孤的刹那,便大致猜到了他的來意。
“不孤弟弟,你來找姐姐有事?”
杜莎距離何不孤十幾丈遠時,便主動打起了招呼,何不孤先看了杜莎和管彬一眼,然後走到近前,也不似前些時日那般和二人親近了,直截了當的問道:“喬狗蛋去哪了你們知道嗎?”
思量一瞬,杜莎沒有佯裝不知此事來隨意推脫,而是編造了個謊言三分真七分假的答道:“清早他去了盤蛇樓,打算找他的那柄重劍,我爹便帶他去取了,最後去了哪姐姐不知,怎麼,他一整沒回房?”
何不孤盯著杜莎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發覺後者眼神裏沒有刻意躲閃的意思,便以為杜莎所言屬實,於是繃著的身子一鬆,歎息回道:“唉,也不知這子跑哪去了,一下午都沒見著人。”